“倒也不必如此多礼。”裴泽瑜笑道,这个小没良心的,遇见了这么大的事也没有想过通过小桃见自己一见,若他不出手的话,她便要吃了这个哑巴亏了。

    “一定要感谢的。”邢国公有些认真的说道,他对外拍了拍手,让邢尧尧走了进来。

    邢尧尧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心中无所不能的三殿下埋汰了,因是在家中,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儒服,见到了裴泽瑜,露出了濡慕的笑容,“这次尧尧多亏三殿下解围。”

    裴泽瑜虽然面上和蔼,但多年的宫廷生活让他威势甚重,一般的女子在他面前都有些蹑手蹑脚,但邢尧尧因与他长期相处过,知道他其实是个再宽和不过的人,所以对他也是十分的轻松。

    邢国公本想给邢尧尧一个眼色让她知礼些,可邢尧尧却浑然不觉,跳到了三殿下面前,“这是尧尧为三殿下绣的扇套,便……”

    她顿了顿,“便当做谢礼了。”

    说完之后,她又喃喃道:“殿下身处高位,什么都有了,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

    裴泽瑜见邢尧尧手上扇套上绣的青竹,比之前要进步了许多,他接了过去温和道:“这谢礼很好,我十分钟意。”

    邢尧尧早就知道,裴泽瑜看重的是人的一片心意,这扇套只怕正和了他的心意,她腼腆的笑了笑,没有再出声。

    刑白崧看看裴泽瑜,又看看邢尧尧,再看了看有些醉意的父亲,他总觉得有些不对,但他一向兵马生涯,对男女之事很少触摸,可他天生的警觉却让他开了口,“既然道了谢,尧尧你便先退下吧。”

    自己只怕是耽搁父兄与三殿下谈事了,邢尧尧吐了吐舌头,与三殿下眨了眨眼,又行了一礼,才退下。

    她可爱的模样让裴泽瑜哑然失笑,可为了让刑白崧不为难她,裴泽瑜便一心喝茶,再无多话。

    邢国公正微醺,自然没有看见邢尧尧与裴泽瑜在他眼皮子下的小动作。

    裴泽瑜见邢尧尧的裙摆消失在门口,才与邢国公道:“邢国公可知这次得罪了谁?”

    听裴泽瑜这么问,邢国公的酒才醒了几分,他摇头道:“我不知,我也曾派人与那李二侦询,可那李二翻来覆去都说不出什么来。”

    李二一介泼皮,几两银钱便能被打动的,一个仆从便能做成此事,也确实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

    裴泽瑜目中闪过一丝寒色,“他若肖想着早已夭折的宋家女儿,便送他一程吧。”

    邢国公有些诧异的抬头,他没有想到,三殿下会突然这么说,其实要怎么处置李二,其实应当是他们邢国公府的事才是。

    就算三殿下不说,邢国公也准备送那李二上路的,如今他只能点头道:“臣正有此意。”

    “你放心。”裴泽瑜轻飘飘道:“我于如今的滇南将军有恩,他定然会将我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