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砧板上任人鱼肉,原来可以这样。

    倒不是襄离非要这么消极怠工,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靠着微巳那一口血的援助夺回来的力气仅仅只够她跟魔尊业火周旋半天,再干点别的实在是后继无力。于是乎,面对压倒过来的男人,她再无半点抵抗之力。

    抵抗......吗?

    她迷迷糊糊的如坠火窟,说是“业火”其实顶着的还是微巳的壳子,身型颀长肌理如玉,浑身上下简直就是力与美的绝佳写照,那是她心心念念爱慕良久,从慕少艾的年纪一直到现在都馋着的躯体。

    就仿佛在你饥饿的时候把你最喜欢吃的东西放在面前你吃不吃?吃,不吃是孙子!

    魔尊大人性格恶劣又霸道,顶着人家的壳子也毫不客气,用的十分顺手,简直像是进了自己的家。偏偏一张清冷禁.欲的脸摆出这份眼波横流、唇衔魅艳的模样竟然毫不违和,还有种令人意乱情迷的引力。

    便是在这样的“勾.引”下,襄离稀里糊涂被亲了好几口,从脖子到胸口,一路横行,他还小狗似的叼着一块皮肉,轻轻的用牙齿研磨一番,却并不吞吃入腹,只是万般留恋、千般不舍的叼着,好像如斯美味该好好品咂才是。

    襄离给他咬的头皮发麻,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开始不对劲起来。刚才喝的一口血余威犹在,又死灰复燃的发起功来,热力从肌肤之下透到骨子里,烧的一片暖融融的......这滋味奇妙极了。

    被还魂蛭草霸占的躯体从寒冷僵硬逐渐复苏,在那奇妙热力下,悠悠恢复过来。这种得救一般的感觉就仿佛给了寒天雪地里长途跋涉的旅人一堆篝火,会让他不顾一切的扑过去。

    襄离亦如是,热气把身体里的水分逼到了眼睛里,琉璃一般的瞳子里笼罩了薄雾,似含情,似是嗔怨,乖他不肯快点救自己于水火中。

    魔尊大人被这目光所动,深深喘过两口,眸色深沉,语带喑哑,“你可知道我在做什么?”

    鲛人天性浪漫,敏感多情,到了此时多是天雷勾动地火,怎么会有人还能腾出嘴来说话?

    襄离仅有的理智也被天性挤到一边去了,她自迷茫着眼神,懵懂的说道,“救我?”

    “好......”魔尊大人再忍得住简直愧对自己的性别,他沉沉一笑,便继续攻城略地。

    襄离的知觉逐渐复苏,只觉得一杆烙铁兀自近身欺来,活生生熨烫在那分尾之处。

    她又是害怕又是期待的看着他,却见他忽然停了动作,面上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随机便又恼怒又自责的皱了皱眉,好像不知道自己怎么在这里,又怎么在做这么“禽.兽”的事情。

    微巳一时情绪失控被业火控制了心神,他性情内敛自制,可是业火却是实打实的反其道而行,怎么放纵怎么来。所以匍一回神,他便僵硬在了当场。他于情事生疏至极,仅有的了解仅限于天权君干巴巴的文字描述。

    天权君为人风.流,文采斐然,生花妙笔天花乱坠,自然是怎么美妙怎么来,可是那些交颈鸳鸯、相濡以沫的词汇怎么能尽数写实?可怜天璇君一世为人,情史比一张白纸都干净,把那本描写不实的册子当成救命稻草,此时却也只能被更抓瞎。

    还是这种骑虎难下的抓瞎。

    不过谁是虎还说不好......微巳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涩,目光欲挪不挪,纠结万分。方才的自己可是威猛的很,雄赳赳气昂昂的伸出爪子入浴缸,掏出一条小鱼来肆意玩弄,把那可怜的小鱼苗折腾的意识不清,眼看着就要一口吃掉了,他却忽然停了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