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云愣愣的看着她,好久之后眼圈微红:“我就是觉得殿下委屈了。”

    季听捏住他的脸:“傻孩子,你想多了,我才不是最委屈的那个。”

    扶云想问那谁是最委屈的,结果还未问出口,就听到季听道:“我都要饿死了,赶紧给我剥栗子。”

    “哦哦,好。”扶云忙应了一声,坐在季听腿边开始剥板栗。他原先剥得不怎么好,但这段时间殿下几乎每天都在馋糖炒栗子,他剥得多了,也就熟练了,两只手的拇指并在一起一捏,便能将外壳轻易的捏破,而不伤里头的栗肉。

    季听就看着他剥,他剥一个她便吃一个,直到一斤板栗吃了大半,她才心满意足的停下来:“好了,不要再剥了。”

    “那剩下的就先收起来,若是晚上殿下想吃了,我再给殿下热一下。”扶云乖巧道。

    季听点了点头,坐在躺椅上昏昏欲睡。扶云坐在旁边看着她,看着看着视线便不自觉的挪到了她的肚子上,看到那里依旧平坦,他不由得叹了声气。

    “怎么了?”季听闭着眼问。

    扶云轻轻帮她摇晃躺椅:“殿下,您如今也有四个月左右的身孕了,为何还不显怀?可是因为补得不够?”

    “其实还是显了点的,只是我穿着衣裳,看着便不大明显。”季听含笑回答。

    扶云点了点头:“那您这些日子可有不适?”

    “保胎药一直吃着,又几乎没怎么动弹,所以身子没什么难受的,”季听知道他担心自己,便仔细的回答了,“大夫说最危险的便是前三个月,如今已经过去了,虽然比起寻常女子,我这一胎还是凶险,但已经比起两个月前的我好多了。”

    “那、那应该能一直平平安安的吧?”扶云小心的追问。

    季听笑容不变:“自然会平平安安。”

    “……您少唬我,若真有这么简单,您也不会一直卧床歇息了,”扶云嘟囔一句,半晌叹了声气,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牧哥哥也真是的,即便您先前一直没告知他有身孕的事,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吧,他都三日没来看您了。”

    季听闻言,也是叹了声气。

    身孕这件事,季听一直没同牧与之说过,一来怕他担心,二来怕他反对留下这个孩子,所以想着等到六个月左右时再说,却不成想前两日扶云说漏了嘴,不小心被他知道了。

    他当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将大夫叫过来了解了怀孕的凶险性后,便铁青着脸回别院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来看她。

    季听知道,自己这次是真把人气狠了,否则也不会在她身子不好的情况下,还这么久的不来看她。

    “殿下,要不我去说说他吧,这种时候还跟您怄气,真是太不懂事了。”扶云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