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得至善眼泪掉下来了,他心中何尝没有这样想过,王安然说的还算是客气的,寺里的僧侣在临走时,对他说的话,比这难听十倍,僧侣们也是要生活的,在金光寺过不下去了,另外找别的寺接着当和尚,不在情理之中,可却实实在在的关系着生活,也可以理解。

    “这金光寺应该有田产吧,就算不靠香油钱,难道收租子就支撑不下去了?”王安然很纳闷地道。

    这时他们走进了大殿,至善拿过两个蒲团,请王安然和兔宝坐下,又叫来了然。

    至善叹气道:“在师傅弥留之际,贫僧为了给师傅祈福,所以把寺中田产都卖了,所得钱财都买了香烛,供于佛祖,求佛祖为贫僧的师傅赐福,可是香烛尚未用尽,师傅却先走了。”

    王安然皱起眉头,没说话,感觉这至善有点迂腐,有卖田产的钱,还不如给师傅请个好医生呢!

    兔宝却道:“为啥不给你师傅请医生看病呢?”

    至善摇头道:“请过,医生说生死乃是天意,所以贫僧只能为师傅祈福了。”

    王安然冲兔宝使了个眼色,不要乱说话,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和尚庙里难念的经更多。他道:“你倒是个至孝之人,想必佛祖必会赐福给你师傅的,他在西天极乐世界里,必定有好日子过。”拉过小和尚了然,给他做了遍检查。

    他一边做检查,一边看兔宝,心想这小丫头片子武力值很高啊,把这小和尚打得够狠,平常也没看出她这么能打啊,刚才咋那么厉害,难不成是武林高手附体,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一起上身?

    兔宝却半点自觉没有,一点不觉得她削了小和尚一顿,有什么值得抱歉的,相反还觉得挺有理,谁让这小和尚多管闲事儿了!

    不过,看在王安然的份上,因为王安然对她做了好几次眼色,让她说两句好听的,安抚一下了然,她只好很有耐心,装出一副和气的样子,对了然道:“还疼不?”

    了然吓得一哆嗦,这小小的女施主太暴力了,问自己疼不疼,要是说不疼,她会不会再削自己一顿呢?很有这个可能。他使劲地点点头,疼,所以你别再削我了,贫僧服你了还不行么!

    检查完了,王安然给了然上了伤药,道:“没有内伤,都只是皮外伤而已,好生将养几天就没事了。”

    转过头,他看向至善,心中不由叹气,看来自己卖梳子给和尚这个计划,怕是要延后了,而想通过和尚向凉州的妇女界推销薰衣草精油的事,也指不上这腼腆的和尚,这至善连金光寺都主持不好,接人待物满脸羞涩的样子,又哪可能帮自己向女人们推销精油呢,看来还得靠自己了!

    王安然叹了口气,道:“至善啊,不是我说你,你既然主持不好寺院,不如让贤,我来替你主持如何?”他打算亲自出手,那当然就要把权力先拿到手,否则不好开展计划。

    至善听着一愣,随即大喜,双眼一亮,道:“难不成王施主你想皈依我佛,在我金光寺出家为僧?太好了,贫僧这就为你剃度,代先师收你为徒,你为师兄,我为师弟,以后你来当本寺主持便是!”

    寺里的僧侣跑光,他这个主持当得丢人现眼之极,而他又的确不想当这个主持,虽然刚认识王安然,但见王安然是个很有主意的人,比自己强多了,应该能让寺院再现兴盛,所以他很有些迫不及待地给王安然剃光头了。

    王安然嗨了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出什么家啊,我指的不是这个……”

    至善忙道:“那你指的是兔宝女施主?可我们这里是……”他又误会是要让兔宝当和尚,可她是个女的啊!

    兔宝急了,她出来是吃糖水蛋的,不是来当和尚的,叫道:“我不要当和尚,我不要剃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