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最后,是一个巨大的蛋糕。

    应舒涣其实不太喜欢站在中间许愿的感觉,因为被太多的长辈围着,让他觉得自己像个没断奶的小公主。

    ——小时候也就算了,怎么自己都二十几了还搞这套!丢人!

    慕幼兰却很喜欢这个环节,一直催促着应舒涣吹蜡烛许愿。

    应舒涣不喜欢被围观,但还是很喜欢许愿的。

    每一年,他的愿望都许的无比认真,如果真的有仙女教母的话,可能会被他虔诚的祈祷给感动。

    应舒涣闭上眼,重视起今年的愿望。

    他在烛光的跃动中看到了纪沅的脸,不含笑意,可也不算冷漠。

    他长而直的睫毛落下来,在脸上扫出一片阴影,应舒涣十指交握,抵在尖尖的下巴上,睫毛微微颤动,虔诚地祈祷着:仙女教母,拜托让纪沅不要和我离婚吧!

    “呼!”应舒涣吹灭蜡烛,所有人——不管是真心还是不真心,纸醉金迷的晚宴中,响起了鼓掌声。

    ——吹个蜡烛有什么好鼓掌的,真是傻逼。

    应舒涣内心不屑道。

    他拿着刀随便分了两块蛋糕就没兴趣了,整一个生日他最喜欢的许愿流程已经结束。

    仙女教母没有听到他的祷告,因为纪沅声音低低地响起:“应舒涣,去找老爷子吧。”

    应舒涣的心渐渐地跳动起来,不是高兴的,是惶恐又难受的:“好。”

    走到今天这一步,该来的还是来了。

    书房内,应老爷子浑浊的双眼全是泪水。

    他拿起白色的丝绸手绢,一遍一遍,不停地擦拭着眼睛。

    就这么坐了一会儿,应老爷子拄着拐杖,再一次打开了放在书架暗格中的锦盒。

    沾血的暗红色冷玉静静地躺在深色的娟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