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情长伸出了一只手,正对着她的右脚,他没有抬头,只是看着她染上了血渍的白色板鞋,依然是命令的口吻:“把脚给我!”

    江水溪的身子猛然地震颤了一下,她的情绪一下子沉淀在那里,对于一个接触不多尚属陌生的男人,她不知道如何去应付。

    “没听明白吗,是不是想毁了?”阅情长的手就像钉子户一样,在她脚尖之前突兀地存在。

    “我真的没事。”江水溪本能地想拒绝。

    但是阅情长旋即就抬头看着她,那眼神里是毋庸置疑的情绪,没人可以拒绝他。

    如果再看下去,江水溪就会无地自容,她低下了头,将右脚抬了起来。

    一只手端起了她的鞋板,另一只手轻轻钳住了她的脚踝,“你忍一忍。”阅情长提醒了一句,她感觉一阵剧烈的疼痛,鞋子脱落了。

    “你那里交通不便,可以换个地方住。”阅情长拿着棉球,很认真地清洗着伤口。

    “嘶……”江水溪咬着牙,根本就忍不住,牙齿在微微打颤,时不时发出微微的□□,但是她依然在坚持。

    “你知道……我的脚……是怎么受伤的?”江水溪舌头打颤地说完了这句话。

    阅情长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微微眄了她一眼:“没必要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我如果不和你签约,你跪在我的面前也是没用的。”

    他跟着又说了一句:“你赤脚跑到我们大厅,已经影响了我们公司的形象,那个保安已经开除了。”

    江水溪惊诧地张大了嘴巴,她就想骂一句:你为什么就这么冷血无情。

    但是随即如刺骨一般的疼痛从脚板传到心口,她惨痛地啊了一声,原来阅情长又继续给她清洗伤口。他收住了手,表情肃穆,再次斜乜着她:“还能不能忍。”

    “能,能,我没事。”声音微微在发颤。

    直等到敷了药,绑上了纱布,江水溪才敢说出话:“其实我是八点五十六到了公司门口,我没有OFFEE,我进不来。”

    “张妮佳在门口等了你半个小时。”

    江水溪就像被梗住了一样,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好了,另一只脚给我。”

    江水溪很听话地将脚伸了出来,任他摆布,她这次没有那么紧张,反而没有那么疼痛了,低头时就看清了阅情长的面庞,一张冰冷如玉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眼睛却仔细地没有一丝分神地盯着她的伤口,好像在研究一件艺术品那样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