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是粗粮,兑换细粮是3:1的比例,司宁宁刚干完倒爷的活儿,知道粮站大米1毛7一斤,胡婆给的价码很实在。

    但她现在却不能拿出粮来,能用钱解决最好。

    毕竟是知青点统一买鸡仔,有的人手头紧,没了口粮不行,有的手头宽裕,不在意半斤五两的,可贫富差距摆在那里,现在用粮换,回去很难平摊。

    司宁宁连忙起身,忙不迭点头,“行,都听婶儿的,婶儿办事我放心。”

    陈莲米颔首,转头看胡婆,“知青同志刚来,手里也没多少粮,胡婆,你看……”

    胡婆家里这个条件,肯定是要粮更合适,钱的话,没有票也花不出去。

    不过陈莲米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胡婆也不想为难司宁宁,便道:“那就一角钱一只。”

    老人家应该是有哮喘,喉咙里“吼吼吼”的,像是卡进了一只公鸡,任谁都能听出她身体上的难受。

    司宁宁也不墨迹,利落从口袋摸出一把毛票,在窗边点清楚递给陈莲米。

    陈莲米又数了一遍,确定没问题,才把钱递给胡婆,“胡婆,这钱你再点点。”

    胡婆眼睛眯成一条缝,脸几乎要贴在那几张毛票上面,看了一通确认没问题,便扬了扬手,让司宁宁挑鸡仔。

    司宁宁不会挑猪,自然也不会挑鸡,便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陈莲米,“婶儿,你帮我瞅瞅呗?我不要公鸡,只要能下蛋的鸡。”

    每家每户最多只能养三只鸡,鸡蛋能拿到供销社去兑换日常所需,社员们都愿意养母鸡,不要公鸡,司宁宁这个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的。

    刚破壳几天的小鸡仔,基本长一个样,外行人还真分不出公母,不过陈莲米却是懂的,“鸡苗公母也容易区分。”

    陈莲米蹲下身,熟稔捞过一只小鸡教司宁宁,“你看这只鸡苗,它屁股毛尖尖的,八成就是公鸡。那只屁股椭圆指定是母鸡。要是还不能确认,就听听鸡苗叫声,清脆的是公鸡,母鸡的叫声要细碎很多。”

    司宁宁认真听了一下。

    还真是。

    陈莲米手里握的那只鸡仔,叫声就十分清脆响亮,另一只屁股椭圆的小鸡仔,叫声也比起轻,也比较细碎。

    一手钱一手货,六只小鸡仔装进背筐,破箩筐里还有七八只小鸡,司宁宁心里动了动,问胡婆:“婆婆,一家只能养三只鸡,你还有这么多小鸡仔,要怎么处理?”

    陈莲米单纯的以为司宁宁是担心胡婆,当即笑着代为回答:“孵小鸡的手艺,咱队里只看胡婆的,明天放消息出去,只等有人登门……你呀,就把心放在肚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