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创作的人,可能都需要一段时间内的一个独立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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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都为了女人,你怎么就一点儿都不着急呢?”大李一向喜欢撮合别人,之前陆雨驰能和万茜茜走在一起可以说他就发挥了很大作用。最近知道王小猫要撮合韩士奇和刘亚萍,自然也激发了他的“职业病”。

    “那个叫王小猫儿的人好不容易走了,你又接上了?”韩士奇理解朋友们的好意,但理解归理解、难受归难受,不过这次他借着酒劲反问大李,“我着不着急反正都是我自己的事儿,你有老婆、有孩子的人,怎么总待在这套别墅里不回家呢?”

    今晚王小猫被杨米一个电话叫走了,龙仲游他们几个要到明天才来,这里只有韩士奇和大李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完全因为酒劲的关系,韩士奇反而愿意和大李这个认识时间相对较短的、却同样玩着音乐的人多聊聊这个话题。要是对着陆雨驰和王小猫,他也许就说别的了。

    “有老婆、有孩子,我不得赚钱养家啊?你也是做音乐的,你肯定知道咱们有了灵感、或者有‘活儿’堆在面前,可能连着几天不出门儿、就守着乐器和电脑儿。我在家,肯定吵他们、他们也吵我,都不自在,何必呢?

    我作为音乐人过去也算有点儿名气吧?为什么后来主要在幕后发展了?因为要是再有演出更忙。我现在做幕后了,忙完一段时间起码儿能抽空回去住两天。”

    “可你不忙的时候,也经常住在这儿啊。”韩士奇也认识大李有段时间了,这方面他还是了解的,而且同为音乐人,他甚至知道大李这样做的原因。他此时是明知故问,因为这些人总用女人的事烦他,他也忍不住想找个机会调侃一下。

    “这个嘛,咳咳……你小子不懂?明知故问嘛……”

    韩士奇有着这么高超的吉他水平、又可以做原创音乐,他当然懂。事实上任何搞创作的人,可能都需要一段时间内的一个独立的空间。

    王小猫为什么没事总“闭关”?

    也是同样的道理。

    搞创作的人为了了解一个环境、一种状态,会经常到一些自己需要作为蓝本却未必十分熟悉的地方。他们需要灵感的时候会主动融入这些,创作的时候却不希望被这些打扰。

    就比如一个音乐人到了一家简陋的小酒馆,为了充分融入可以主动跟酒馆里的陌生人搭话、闲谈。可灵感突然来了,他当然就要动笔了,这些人千万别吵他,他会马上跟这些人恢复陌生的、最好就是隔绝的状态。

    说起来可能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没办法,这种状态就是搞创作的人赖以生存或者追求理想的途径。

    这就像崔健在《假行僧》中唱的: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这种状态还不只是对陌生人、对朋友,对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女人也是如此。真正的创作者不会“流水作业”,一切都该是灵感使然。

    结果你倒是“使然”了,可老婆同时要“使唤”你,你该怎么办?你要是放下手里的“活儿”不做吧,可能一部好的作品就这么没了;你要是不理、不帮老婆吧,老婆肯定不开心。女人不开心的时候,就是男人的灾难,所以作品未必有、自己也跟着难受。

    可能也就是这个原因,崔健在这首《假行僧》里还有几句歌词唱出了很多音乐人的心声:要爱上我你就别怕后悔总有一天我要远走高飞我不想留在一个地方也不愿有人跟随……

    所以创作者通常都是孤独的,这孤独不是别人的问题,是自己就需要独立的空间。大李就是这样,韩士奇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