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桢着实没有料想到自己的两句话,便叫江先生推断出了全貌,且句句属实。根底和虚实几乎全部暴露在此人眼中,韩桢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江昭道:“看你的反应,想必是我说中了。”

    “先生说自己远离权柄,听起来不像。”

    “置身事外不代表心也在世外。你放心,今日知道了这是你与莫岑的私人恩怨,既然无关乎于涅毕立的安危,我便不会再过问,也不会让别人知道此事。”

    韩桢心下稍安:“既然先生已知事情原委,关于父亲可有任何消息?”

    江昭叹了口气摇头道:“我无法断言,只能劝你做好最坏打算。”

    韩桢心里一紧:“先生是什么意思?”

    “不少人都知莫岑上有寡母,现托付于他人照看,若他身边还有齐州太守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会无人见过无人听过?”

    韩桢睫毛颤抖,连嘴唇也变得苍白。

    他不是没有想到过,只是不愿意这么想。

    江昭知他心思,问道:“若今日一语成谶,你要怎么办?”

    韩桢和江昭回到饭桌上时,韩桢脸上没有一点血色,阿姆有所察觉,便问:“你怎么了?”

    韩桢只摇头道:“没事。”

    江夫人道:“夫君,你说要送给人家的剑呢?”

    江昭当真忘了此事:“只顾着说话,倒是忘了这事了,韩桢,你再随我去看一下?”

    韩桢两口扒完了饭,站起身行礼道:“多谢先生好意及江夫人今日盛情招待,忽然想起来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有机会下次再说吧。”

    阿姆也放下筷子:“谢谢先生和师母,我也告辞了。”

    江夫人依旧是一脸的不解,江昭则和达日娜将二人送出门,看着两人匆匆远去,达日娜问道:“阿爸,你担心的事怎么样了?”

    江昭道:“应当无碍,不过你还是多留意一下韩桢比较好。”

    达日娜点头:“阿爸,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