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少侠!莫紧张,我们都是齐州百姓,不是坏人……”

    草丛里藏了不止一个人,而是十来个男女老少。他们都是普通百姓的着装,头脸狼狈,身上都是泥土。

    韩棋从来没有什么狼狈过,两人在这里搞出这么大动静,居然完全忽视了周围的风吹草动,如果过来的是敌人,他们恐怕早已经成了刀下鬼了。韩桢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两人赶紧收剑:“对不住,各位叔伯,吓到你们了。”

    没想到这些人却纷纷跪下:“感谢二位少侠大恩大德,草民无以为报。”

    果然都是刚才在城门救下来的齐州百姓,他们从远处发现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天色暗沉又看不清是什么装扮,不明就里,怕遇见的是瀚渠散兵,便一直躲在草丛里。

    两兄弟赶紧上前搀扶,韩棋道:“长辈们,使不得。晚辈也是齐州人,没有看见同胞受难袖手旁观的道理,只恨……自己能力有限,救的人不多……”

    为首的大叔叹了口气道:“少侠万不可自责,要怪只能怪那些瀚渠人,放着那么大一片草原不好好呆着,无缘无故打进来,杀的都会我们这些无辜的平头百姓,真是可恨啊。”

    他身后的一个老太突然捶胸顿足,嚎哭了起来:“我全家被杀,就剩我一个老太孤苦伶仃,家也没有了,钱也没带出来,这以后可让我怎么活,我不如死了哦!”

    逃出来的大都家破人亡,听着这话,想起各自的凄惨形状,一时间好几个人都抹起了眼泪。

    为首大叔告诉他们自己姓王,大家可以叫他王大叔。

    韩桢问:“王大叔,齐州怎么破的,太守的下落如何您可知道?”

    刚才那个老太听到这话勃然变色:“怎么破的,你问太守不就知道了,一定是他让人开了城,不然瀚渠人哪会那么容易就冲进来。”

    王大叔不乐意了,马上反驳:“话说八道!韩大人那么爱戴百姓,怎么可能做对百姓不利的事情。他平日里为百姓做了那么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听说他近日连日在城上亲自指挥守城,士兵都看不下去劝他休息,他却非要和将士待在一起来鼓舞士气,如果不是韩大人齐州早破了,还能等到今天?”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道:“韩大人是难得的好官,说他干的,打死我也不相信!”

    “我也不信!”

    有人忽然道:“对了,当时南城门处有人放了火箭,后来瀚渠人才进了城,是不是我们城里有了奸细,那个火箭就是给敌军看的信号?”

    “难道不就是那太守放的?除了他还有谁能下令开城?”

    韩桢跳了起来,韩棋以为他要打人,忙出手摁住。

    “哥,放开我,王大叔,守南城门的兵将里头有没有叫樊仓实的这么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