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北辽公主那么要强,怎么着也得撑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没想到,才刚刚吃了口茶,这北辽公主身旁的侍女就急匆匆的求见,说是公主疼的在床上打滚儿,让颜素问无论如何都得去救救她们家公主。

    北辽公主身边的侍女都亲自来请了,不过去看看,有些说不过去。颜素问搁下茶盏,随着侍女去了隔壁院儿里。这才刚到院儿门口,就听见了里头北辽公主疼得咿咿呀呀的声音。推开门,当真看见公主躺在床上,虽没有打滚儿,却也是狼狈不堪了。

    “公主殿下。”

    “姐姐,姐姐救我。”正疼的稀里糊涂的北辽公主,听见颜素问的声音,捂着半边脸,直接从床上滑了下来:“姐姐救我,这牙真的疼死了,疼的我这半边脑袋都嗡嗡的。”

    眼瞅着北辽公主已经疼的浑身冒虚汗了,颜素问也不忍心再与她斗嘴,将手覆她的手背上柔声说了句:“听话,先别捂着,张开嘴,让我看看你牙齿的情况。”

    北辽公主疼的眼泪直流,听见颜素问这话,轻轻点头,慢慢地将捂在脸颊上的那只手给拿开了。

    “这整个牙龈都肿了,难怪公主疼成这个样子。”颜素问转身,向门外道:“幼白,将我的银针拿过来。”

    幼白提着小药箱进门,先将药箱搁在桌子上,随后打开,从里头拿出银针来。

    “这是什么?你要做什么?”北辽公主看着那针,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这是银针,是用来做针灸的。公主若是信得过,就让我为公主施针,虽不能立即止疼,却可以让公主你的疼痛大大缓解。”

    北辽公主看着被颜素问捏在手里的银针,虽有些害怕,却在疼痛再次袭来时,下意识的点了头。

    颜素问施针很快,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将手里的银针分别刺在了凤池、阳白、四白、下关、合谷等几个穴位上。随着施针,北辽公主的牙痛也稍微缓解,虽然还痛,但比起方才,已然有了缓解。

    “这银针只能暂时缓解疼痛,我再为公主开一剂药方,先喝着。这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就算是施针用药,也都是暂时缓解的。还是我之前与公主说的,想要根治牙疼,得配合治疗,且需要一段时日。”

    北辽公主点了点头,待颜素问起身时,她追问了一句:“你不是说了,我不叫你姐姐的话,你就不来救我。”

    “若我只是顾言卿的夫人,你不叫我姐姐,我是一定不会来的。可我不仅是他的夫人,我还是个大夫,是大夫,就不能见死不救。再者,你是北辽来的公主,又是暂住在我们相府的。既是暂住,便也是客人,哪有主人家看着客人患病却置之不理的。还有,方才你不是已经叫了我姐姐吗?你放心,你的牙痛,我会管的。”

    “你不气我吗?”

    “气你什么?气你惦记我家夫君?我家夫君那么明我眼光好啊。”

    北辽公主怔住了,她见过王婆卖瓜,却没见过谁能把自家夫君当着外人这么夸的。

    “那倘若顾相真的喜欢上我了,真要想要娶我进门呢。”

    “那就让他娶呗,只不过在他迎娶公主你进门之前,我会先向他讨要一封休书。我这个人,没有别的长处,唯有一样,是自己喜欢的东西,绝不与旁人分享。东西如此,人更是如此。当然,这人的感情是不能被勉强的,我不能要求他一生一世只喜欢我一个人,却可以决定我一生一世要不要只守在一个人身旁。我的这双脚,是跟着我的心的,我的这颗心,是看对方是否也能真挚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