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形容齐一鸣此刻的激动,他面前的老人虽然看上去瘦小,但是谁都知道他的身体里存在着神奇的力量,这股力量注定是为了改天换日并创造奇迹而存在的。齐一鸣自小并未受那种纯洁的红色教育,演变成自干五完全是自发现象,可能20岁之前他对于很多的现象和人物都不屑一顾,可是随着他年龄渐增,对于太祖、太宗这一类的人物,他饱含着孺慕之情,不是简单的崇拜二字可以形容的。

    老人一手握着齐一鸣的手,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以示勉励,笑着道:“今日倒是第一次见到你啊,小齐同志,得感谢你为国家和人民做出的贡献啊。”

    齐一鸣谦逊地道:“事情的起因是赵院士的努力,虽然过程荒诞不经,但是这也是注定了在我们这个世界,国家要走上一条不同的,而且更加平坦的大路,跟我本人没有关系,我能做的别人也都可以做。”

    平老点点头笑了,道:“不居功自傲,很好啊年轻人,你有这样的精神,就说明你是值得信任的好同志,我们这群老家伙打生打死这么多年,起伏不定地也遭了很多苦头,看到你们这一代人能够成长起来,成为国家和民族可以依靠的力量,心满意足啊。”

    齐一鸣开了个玩笑:“准确地说,我还没有出生呢。”

    众人都跟着哈哈一笑,只有细心地平老提问道:“有关注过自己的家里人吗?”

    “嗯,但是并没有找到,也许因为我的关系,所以这个世界也有一些特别的变化吧。”齐一鸣说到这里,不由神色微微一黯。

    平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所做的事情,无论你的父母在哪一个世界,都会为你自豪的。”

    随后平老和几位齐一鸣都认得的大佬也都列席,并各自与齐一鸣打招呼并进行短暂地沟通。

    齐一鸣坐在这一群大佬中间,顿时自己都觉得头要大了几分,这里的人并不是全部的中央政治局的委员们,事实上只有七个人,不过这七个人要么是太祖时代的元老级人物,要么就是现任的国家高层领导。

    平老首先开腔了,道:“你最近的那一篇报告,我们几个老家伙都看了。坦白来说,这一篇才是我们这时候最重要的一个任务,国内的安定团结永远是我们搞经济建设的基础。你现在可能也猜出来了,因为事情过于复杂敏感,所以主要的内容并没有传开,包括你的9527工程,现在是绝密中的绝密,除了我们这里的几个老家伙,再没有人知道了。”

    他的话茬很快由陈允接过来了:“其实看一看我们这个时候所想所认为的,让历史去见证也是一件美事。每一个人本意上都是让国家好,有些人对了有些人错了,小齐同志给我们带来的就是这样一份验证结果,我们现在可以从结果向前推,也知道怎样的东西更适合国家了。”

    齐一鸣点点头,他也明白陈允这位仅次于平老的第二位权力人物,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在八十年代在经济建设领域,中国高层有着两方面的看法,一面就是286的黑猫白猫理论,另一面就是这位元老的鸟笼经济。后世的结果很直接地证明了在经济面临崩溃的时代,鸟笼经济只能真的把这只鸟给困死。

    而现在的陈允知道了一切,但也显得气度不错,很坦然地认为自己错误而平老正确了。他也没有纠结于此,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方面。

    平老这一次是亲自主持会议,开始后便道:“我们今天大家都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地探讨接下来要给国家制定怎样的大政方针,使得我们逐步实现国富民强的目标。今天我们也请来了小齐同志,他是后三十年整个中华社会的亲历者,一定有着不少的个人感悟,而且他本人就能代表普通那个时代的老百姓的一部分想法,我们来一个倒果为因,由成就推前路,为未来人检讨嘛。”

    他开了这玩笑,大家也都呵呵跟着笑笑。从未来的三十年中,大家已经很明显的看到了发展的成果,更认识到了一些原本认识不到的问题。这些大佬们虽然没法了解后世几代领导人的具体想法,但是一个个都是政坛极为精明的人,通过看官媒的报导,看其他有关的信息披露,大致能够推测出后世到底会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平老又续道:“我们总结了几个要素,第一个就是坚持经济发展这一主线不放松,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提高人民的物质需求和生活水平,应当是我们社会主义国家在和平时期的最重要任务。第二个要素呢,是如何在敌强我弱的舆论环境和国际形势下,以及相对落后物质生活水平中,保持我们党和国家的纯洁性不放松。”

    齐一鸣听了后面一点,知道这是平老委婉的说辞,他的基本意思就是,后世一些党员和干部的所作所为简直触目惊心,本质上三十年后的大天朝是一个集权式的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国家,单论社会主义精神,恐怕都不如北欧那些社会民主主义国家更标准。

    国民道德沦丧、信仰缺失的情况尤其在信息高速流通的时代变得触目惊心,尤其是在大天朝这人口十三亿,社会结构复杂,社会问题众多的国家中,本来一两件问题可能并不是特别严重,可是类似的东西受众一遍一遍地听,就等于不断地在做反射强化,很快他们心中就真的有了一个深刻的印象,这个国家腐败而丑恶,无可救药。

    此时的高层元老们那都是革命年代过来的,不管有着怎样的私心,但是绝不愿意看到一个仅仅披着所谓社会主义羊皮的实用主义国家。本质上这些元老们不接受“资产阶级自由化运动”,就是不容许见到这个国家改变自己的信仰和建立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