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顿时鸦雀无声。

    血雾弥漫,天空染上了一抹艳色的红,不知道谁起的头,沈艺听着像是秦镇,或者是盛伯颢那位女朋友。

    人们开始尖叫,头发花白的提葱大妈捂着心脏叫的尖锐无比,本就胆小的合伙人也在大叫。但他不一样,他是壮胆式喊法,怒吼一声,跺一下脚再吼一声,宛若吃了个步步高手机,一声比一声洪亮。

    沈艺不得不堵上了耳朵。

    而刚刚还不信邪的商业精英此时状态极差,脸色惨白地坐在车站台阶儿上,一双眼睛愣是不会眨了。

    像是游戏真正开始的信号,老树下的小草们全都蜷缩成团,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诡异的气息,空旷的马路上偶尔响起几道突兀的笛鸣,不知从何来,挑拨着人们紧绷的神经。

    沈艺调整呼吸,远远地看了一下尸体。

    她思索了片刻,目光扫过眼前的众人,挑出其中最靠谱的一个交换线索:“剪刀刚刚好出现在下一个站牌的位置,我想,我们暂时只能在这站范围内行动。”

    盛伯颢:“剪刀是在限制游戏范围?”

    沈艺:“或许不单单是这样,小心一点,别越了界。”

    盛伯颢嗯了一声。

    沈艺抬起头,撞见盛伯颢并无太大波澜的眸子,不由抿了下嘴唇:“盛伯颢,你害怕吗?”

    盛伯颢弯了下唇角:“学妹都不怕,我怎么能怕。”

    沈艺挑了挑眉。

    沈艺是个喜欢挑战的人,但同时也兼具佛系青年人的本质,既不服输,又能坦然接受命运的不公,秉承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快速适应环境。至于盛伯颢,以沈艺对他的了解,他就算怕,也不可能承认。

    秦镇就不一样了,秦镇腿软脚软地走过来,大哭着问沈艺:“怎么办,死人了沈艺,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一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

    沈艺耳朵嗡嗡的响,随口安慰了一句,只是偏柔和的音线听起来诚恳又走心:“没事。如果他要杀掉你,早就动手了。”

    盛伯颢站在一边,沉默地捏着伞骨,伞尖儿向下,轻划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