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守卫严密,翟让倒也有点真本事,巡山的线路跟换岗的时间还不能确定,多出去几次说不定就能打听出来……”

    “听跟我喝酒的山匪讲,他们都是在山下活不下去了,最早山上的匪首倒是作恶多端,杀人如麻,被翟让上山给使计除了,他与山下村民搞好关系,只抢官府富绅,若是朝廷有兵征剿,还有山下村民给悄悄报信的……”

    ……

    封晋越听神色越凝重。

    舒州之乱,远超他的想象。

    这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了。

    “既然如此,咱们就先在寨中多住几日,等探听清楚再做定夺。”

    关于剿匪之事已商量出了结果,其余几名侍卫陆续退下,只留符炎在侧,他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小心探听上意:“公子,杜姑娘怎么办?您真打算认下这门婚事?”

    封晋:“她的金针止痛倒是很管用,我觉得比张圣手还管用。”

    张圣手毕竟是张家人,虽然是迫不得已用他,但每次他们都防着,施针的时候旁边还有好几名大夫守着,连他开的方子也是再三斟酌。

    这就是要留下的意思了。

    符炎:“那怎么安置?以后怎么称呼?”

    封晋眉眼间浮起淡淡笑意:“就叫杜夫人吧。”

    “啊?”符炎张着嘴巴露出一副蠢像,在自家公子嫌弃的眼神之下连忙端正神色,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冷静:“公子的意思是……假戏真作?当真认下今晚的婚事?”

    封晋:“你说我们如果不曾路过,她是不是就要活活被憋死在棺材里?偏偏我们救了她,而她又偏偏会金针止痛,能治我的头痛,难道不是老天赐给我的人?”

    符炎:“……好像是这么回事。”

    封晋:“既然是老天赐给我的人,那我又何必拒绝老天的美意?”

    封晋:“……”竟无言反驳。

    他明明记得两人之前议定假凤虚凰,虽然做下属的也盼着主上身体康健,更早就想到要替主子留下杜姑娘,但……杜姑娘本人好像还不知道公子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