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行,终于赶到了绵远江畔。

    被秦家子侄迎入,郑璞依礼拜祭过秦宓后,方步来寻兄长郑彦叙话。

    郑彦容颜很是憔悴。哪怕丧事距今两月有余,他双眸深处依稀能辨认出,有一缕悲戚盘旋不去。

    唉,秦宓于他而言,犹如父子。

    他年十岁时,便被家中大人所遣,拜秦宓为师入住秦府,直至年十六方归家。

    且他性情笃厚真粹,事亲至孝,久久不释怀亦是情理之中。

    “子瑾,为兄许久未见你了。”

    见郑璞至,他起身步来前执住了郑璞之手,言辞淡淡,却倍暖人心。

    郑璞亦有些感慨,“阿兄,莫太伤怀。”

    “嗯,我知矣。”

    轻轻颔首,郑彦拉郑璞来偏僻之处就坐叙话。

    相互问询近况等等。

    就是叙话没多久,郑彦便秉着长兄如父的自觉,再度提及了郑璞成亲之事。

    两年前他提及时,被郑璞以功业未立婉拒了。

    如今,郑璞职已为一军将主,再提亦是情理之中。

    再者,自古将军百战死。领军征伐,战场凶危,他身为兄长,安能不催促着郑璞能早日成家诞下子嗣?

    郑璞无奈,只得将自身婚事不能自主说了。

    惊得郑彦半晌无言。

    良久,他方回过神来,细细思量后,竟自决之,“既然如此,我便不多赘言此事了。不过,我作书归桑园,嘱你阿嫂寻一妾,为你执帚缝衣,你莫再作辞便是。”

    先纳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