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他乃元勋之后,又身为外戚,忠贞于大汉早就刻在了骨子里。听闻与国裨益之言,自然会上禀。

    另一,则是还要再作一手书,与张皇后。

    他已然为张家之主多年,亦习惯了长兄如父。

    比如张家少子与幼妹,皆尚未婚配,他身为长兄自是当仁不让肩挑起责任。

    恰好,他颇为赞赏郑璞才学及为人坦诚,且未曾听闻其有定亲之说。便想着,要不让张皇后求天子下诏赐婚,为幼妹寻个好夫君。

    只是执笔将落之际,心中又颇生踌躇。

    他家中幼妹,年方十一,比郑璞小了足足十岁。

    且,郑璞今功业已显,什邡郑家又人丁不旺,不知能等到张家小女及笄待嫁之龄否?

    略作思虑,张苞便如实将心思落笔而下。

    不过在末尾,还添了一言半语。

    什邡郑家的门第虽不高,然家声甚佳,郑彦郑璞两支今皆得显名,假以时日必然成为蜀地望族。而郑家尚有一女,待到及笄之龄,恰好是张家次子及冠之年。

    是故,张苞便想着让张皇后与夏侯氏商议,且看是嫁女还是迎妇,哪样更好些。

    郑璞对此,自是不知。

    抑或者说,他被丞相提点过,对自己婚事早就心生随缘了。

    昨日他对张苞言无不尽,主要缘由乃是,张家已然与大汉朝廷休戚与共。

    便想着,将自身所思所谋尽叙之,冀望张苞在日后,能与他同心同德,让北伐逆魏行走在正确的轨迹上。

    譬如,莫做那一战定关中的痴想。

    另一种念头,则是未雨绸缪的冀望。

    以张苞兼功勋之后及外戚的背景,他日北伐,丞相必然会见重。

    亦会有让其立功,以图擢拔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