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过年前,大伙儿都开始忙碌着自己的事儿。

    景保成兄弟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活儿,最终还是去了码头扛麻袋。稳定一些的活儿都得去另一个地方常住,这对他们来说是不现实的。

    阮玉的生意到底还没有头绪,这阵子空闲时只顾着上街打探了。也是还没有来得及用得上景保成兄弟,他们自然也是不愿意整日里在家坐着,那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儿。只让阮玉若是有活儿交给他们便是。

    而这么久以来,陈柏其实也在暗戳戳地想从阮玉这儿打探她对于京城这块儿的吃食有没有什么想法,见阮玉神神秘秘,始终保持缄默的样子,终于败了下阵来。

    现在不说,日后总是能知道的。却不知道阮玉是真的还未想清楚这笔生意应该做什么。

    虽说她将螺蛳的方子给了陈柏,之前在当归酒楼那几天看来,其实店中的大多数菜是不辣的,而她向来只在辣的菜上有研究。而且,就京城的来说,有钱人的吃食大多不会很辣,毕竟不能吃辣的人辣完以后的样子十分不堪。有损他们的形象。故而,在这里,烤鸭卖得好,但螺蛳大多数都是平民百姓买得多。大户人家买的话无非是家中小孩儿买来解解馋儿,或者少数嗜辣的人自个儿买着吃,极少用来招待人。

    且当归酒楼也是卖吃食的,若是日后她做出来的东西抢了当归酒楼的生意,即便陈柏不说些什么,对两人的合作关系来说始终也是妨碍。

    说来也巧,当一个人绞尽脑汁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

    可是在放空自己以后,一不留神那东西便自顾自地跑了出来。

    不得不说,墨菲定律真是非常神奇的定律了。

    这事儿还得从某天下午阮玉给景亦和狗儿泡茶、泡蜂蜜水说起。

    “要说这茶水,醒神是醒神,甘甜是甘甜,但有时又觉得未免太苦了些。”景亦向阮玉感叹道,其实内心里有点小渴望,希望阮玉能用她那装满吃食的脑子琢磨出什么喝的让他换换口味。虽说茶的种类也繁多,但总逃不过它是茶的根源。

    “舅舅,甜!”狗儿举起自己的小杯子,拉着景亦的袖口,一定要他凑在喝一口自己手中的蜂蜜。

    景亦皱着眉头,终究还是在狗儿期盼的眼神下抿了一口。抿完后,还是端起自己的茶杯,又抿了一口茶,“腻。”他是不爱喝阮玉爱喝的蜂蜜水的,只不过阮玉爱喝,他倒是没有说什么,且喝些蜂蜜他还是能供得起的。

    “喝茶你觉得苦得慌,蜂蜜水你觉得甜得腻,要不日后你就喝酒算了?反正你也是爱喝酒的。”阮玉没好气地说道,这人啊,日子过得越好真是越矫情。

    “不若再给我兑些醋?让我酸、甜、苦、辣的味道都尝个遍儿?”景亦也调笑着说道。

    听得阮玉也不禁一笑,想想也是,这倒是全了四种口味了。

    狗儿没太听懂两人在说些什么,不过见舅舅松开了皱着的眉头,两人又高兴得笑了起来,他也仰着头,舔着杯子的外围,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想着想着,不知道阮玉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抱着狗儿便往外走了,只匆匆留下一句,“你好生看书,我和狗儿出去转转。”

    对着阮玉离去的背影,景亦摇摇头叹气,两人分明还在笑着,谁能想到下一秒她就能匆匆忙忙奔了出去。罢了罢了,她有精力闹腾自己也才有精力好生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