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箱子不是别的,正装的是盛如意的嫁妆。

    盛明歌也站在一旁,绝美的脸令人见之过目不忘,眉目哪怕只是淡淡含笑,也像含着高贵动人的风情,红色的春衫更是如同烈火,使男人充满了征服感。

    盛明歌见到阳光下的盛如意,朝她绽开一个微笑。男人见了只知容色动人,只有不被这美色所惑的女人见到,才能看出盛明歌眸下隐藏的恶意。

    盛如意微眯眼睛,打开的箱子,太子府的仆人,看好戏的盛明歌……

    “你们怎么乱动我们的箱子?”莺儿见到盛如意箱子里的嫁妆被翻得乱七八糟,气得脸色涨红,像老鹰护崽一样冲过去,心疼地看着箱子里的东西,朝小厮们呵斥道:“谁允许你们乱动东西?”

    小厮们脸色为难,不敢出声。

    太子府总管德喜神色勉强地看了不远处站得笔直的盛如意一眼,道:“这……莺儿姑娘,你先别急,府中发生了一些事情。”

    德喜自然不是给莺儿面子,而是给曾经太子府的女主人——虽为侧妃,却行管家大权的盛如意面子。主子们的事情他管不了,但是盛如意之前在太子府的品行,令这个总管心服口服。

    “什么事情能让你们动侧……小姐的箱子?”莺儿感受到莫大的屈辱,女儿家的嫁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以这么不得体的方式翻开,甚至没知会过主人一声。

    盛明歌款款上前,她果然一改之前私下里的飞扬跋扈,笑意悠然,朝盛如意道:“妹妹,此事你不能怪总管,只是因为太子府忽然失窃,丢了一支点翠东珠鎏金凤簪,旁的簪子也就罢了,但这簪子本是贡品,上边儿的东珠更是只有命妇能带,所以,大家都在找这簪子。”

    “所以,你们拿我当贼人,翻开了我的箱子?”盛如意询问,德喜总管已经不敢看她。

    曾经的太子侧妃,如今的候府庶女竟然被当成贼人,在和离出府的当天被翻开自己的嫁妆箱子,搜得干干净净。

    莺儿真快气得牙齿发冷,这太子府好生过分。

    她的小姐是贪那一支簪子的人?若是贪这些财物,当初怎么可能嫁到摇摇欲坠的太子府来?可恨如今太子府重新起复,便瞧不上小小的侯府庶女,瞧不上和离便罢了,居然这么折辱人?

    一个和离的名声不够,还要小姐背上贼人的名声?

    盛明歌听到“贼人”两字,心中不可抑制地浮起些快意,她好似已经见到盛如意狼狈离开太子府,沦为全京城笑柄的那一天。

    盛明歌不喜欢盛如意,盛如意未嫁之时,她就不喜欢了。家里其他庶女都巴结着她这个嫡女,只有盛如意不巴结,那样气定神闲的模样,无端让人厌恶。

    之后,盛如意捡了她死活不要的亲事,嫁给那个即将被废的太子时,盛明歌更快意,眼巴巴等着太子被废,盛如意也和他一起尝尝被圈禁的滋味。没想到,盛明歌等了三年,等到的却是太子伤好,重新蜕变成了那颗最耀眼的明珠——压得其余皇子抬不起头来的未来帝星。

    昔日那个卑贱的庶女,摇身一变成了堂堂太子侧妃,踩在她的头顶上。日后太子登基,说不得还会变成贵妃,倒是把她给比到了泥地里。

    盛明歌自幼便知自己美冠京城,出身高贵,怎么能甘心被样样不如她的盛如意踩在脚底?她于是立即让母亲带着她前往太子府,她对着太子说,三年前他遇刺时,在山洞里和他共同面对生死的人是她,只是当初怕承认此事坏了女儿家闺誉,才不敢承认。而盛如意,则是当初害得太子遇刺的那个女子,太子为了救当初昏迷的盛如意不被山贼带走,这才会脱离明卫暗卫的保护而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