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晚的事,谢星宴不会认为他是真的在熟睡,恐怕这是一个陷阱。

    他想了想,直截了当地走了过去。

    几乎是他刚接近,那中年男人便睁开了眼,像是意料之中地看了过来。

    谢星宴手里捏着徽章,因为紧张,徽章上浸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拿我的编号,换你这枚骨头,换不换?”他摊开手心,露出那枚汗涔涔的徽章。

    谢星宴很清楚,自己没有别的筹码,他想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这个中年男子手中拿走骨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唯一有可能成功的,就是拿自己的命去换。

    中年男人咧嘴笑了笑,没看他手心里的徽章,而是兴奋又贪婪地盯着他,道:“你很聪明。”

    谢星宴不置可否。

    那中年男人却缓缓收拢手中的骨头,眼里是浓烈的恶意,道:“不过我不要你的编号。”

    “我要——尝一口你的肉。”

    谢星宴猛地呼吸一窒,仓皇往后倒退,被身后的张流方扶住。

    中年男人笑得更放肆了,眼里是浓郁的恶,他道:“只要一口,就换你要的东西,很划算。”

    谢星宴的脸色冷了下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干脆地扭头回了原地。

    铭文笔和墨液是必须品,但从不是限制铭文师的枷锁。

    在极端情况下,铭文师的骨和血,本身就是顶级的笔和墨。

    张流方担心地在他身边坐下,小声道:“你不会同意的吧?”

    在粮仓里活了多久,也就饿了多久,吃上一口肉,是不少穷凶极恶之人的执念。

    用这作为交换,无异于以身饲虎。

    谢星宴当然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