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官婉儿躬身退下。

    雪似乎已经停了,零星有几片飞雪,不知是被风卷起的瓦上积白,还是坠落的新雪。

    上官婉儿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囚鸟?何人不是囚鸟呢?只愿在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也曾寻得片刻自由吧。

    过午不久,天色便已微暗。

    监察四处。

    魏潜刚走近静室便听见呼噜震天响,顿时蹙起眉头。

    那呼噜声是个男子,走近一听,不知梦到什么,居然还吧唧嘴!四处留守的人不多,作为全司最知名咸鱼,呼噜声上几乎写满了他的名字。

    魏潜在外奔波大半日,水都没喝上一口,屋里头那人一呼一吸间,简直是踩在他头顶上舞。

    他也不是不让人休息,但已近傍晚还睡的这么嚣张,着实过分了!

    魏潜一脚踹开门,便见里头那人被惊得裹着被子一骨碌从小榻上滚下来。

    医生从被子里抬起头,懵然看向门口,“魏、魏、魏大人!”

    魏潜顿了一下,“你怎么还在这里?医工呢?”

    他记得昨晚值夜的医生就是此人,今日应当下职回去休息,为何会在静室里睡觉?

    医生慌忙爬起来,“几时了?”

    魏潜道,“申时末。”

    “啊!”他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已有七八分清醒,这才想起来回答魏潜方才的问话,“牢房那边抓到一个死士,小崔大人说,恐尧佐使手重,回头给弄死了,便请医工过去看看,但小崔大人身中奇毒,不可无人看着,我便被抓……”

    “中毒?!她在何处?”魏潜的表情沉了下去,一听见崔凝身中奇毒,顿时像是全身血液逆流,根本没有耐心听他说完。

    医生紧张的咽了咽,“在隔壁休息……”

    魏潜转身去了隔壁,一推门既见空空的小榻,扭头问跟过了来的医生,“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