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弋想了想,他一贯是由着性子来,无形之中吃了许多亏。成希这么一说,倒也在理,他的怒火瞬间平息了大半,随后甩袖一坐:“接着说。”

    成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高深莫测道:“你就是太被动了,得学会以退为进,时刻把那些肮脏的污名都丢给他,让这位云端神祗被沼泥死死缠住。算计,是你要打败他的第一步。”

    若有所思的魏弋怒气已消,手指不轻不重地敲点着扶手,失神地盘算着什么。

    成希又道:“我没记错的话,再过些日子就到君欢的生辰了。”

    “本座还用得着你提醒?”关于师无念的事,他自然铭记于心,不过有一事他得提醒成希:“她现在不叫君欢,也莫要在她面前提起往事。”

    “行啊。”想说的话已说完,成希拖着一身伤走出去,还不忘说道:“那你还等什么呢?”

    听罢,魏弋轻蔑地冷笑一声,将殿外的魔兵唤进来:“把那两个东西扔回给神族。”

    魔界边境外,师无念和华惊春看着原本狂风卷黑云,风雨欲来的天际骤然放亮,一时风平浪静,毫无痕迹。

    魔军轻描淡写便把袖卿他们归还给神族了。

    “都摆出这么大阵仗了,居然就这么放人了?”华惊春疑窦丛生,“魔尊这性情可真让人难以琢磨。”

    “不对。”师无念喃喃自语,魏弋向来不肯吃亏,此番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跟楚子鹤大干一场,怎会憋着力气无故退兵?除非,是有更好的机会在后头……

    那么,到底是什么吸引着他,甘愿蛰伏,伺机待势?没有头绪的师无念烦躁地晃了晃脑袋。

    见她面色有恙,华惊春第一反应便是她方才其实是被魔尊伤了却强撑至今,忙关怀道:“你是不是受了伤?我这就,不,咱们赶紧回鬼界。”

    “我没有受伤。”师无念认真解释,不过还是被他拉着往鬼界走。

    “那他为什么不动你?”华惊春下意识问出心中所想,却惊觉自己的语气因为担忧而显得咄咄逼人,又慌乱辩解:“我我只是好奇,并非……”

    师无念并不介怀,面色平静道:“他要留着我把时小小养大点。”

    “哦,也对。”见她不恼,他也就顺着她给的台阶下来,干笑两声后,好奇心疯狂作祟,他又试探性道:“你可知魔尊为何要带着面具?”

    三万年前,他与她还是坦诚相见。现在的他们,都默契地带上了面具,美好的过往也变得面目全非。

    她认真回想了想那张脸,才道:“许是那张皮囊太过魅惑众生,他只想给心爱之人瞧见吧。”

    “你竟是这般想的?”华惊春有些惊讶,“听闻他三万年前与帝尊大战,损了容颜,戴起面具也是因为面目丑陋,怕叫心爱之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