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在煨桑的熏引下,成群结队的秃鹫神鹰也陆陆续续开始徘徊在葬台上空,而它们的到来也意味着天葬仪式正式开始……

    按理在天葬仪式开始时,除了天葬师外,所有人都该退撤出去,但今天荒野澈留下来了,他要守护我的安全,而他的众位兄弟,也是尽量离我们最近,全都手持锋利大刀,围成一圈而站。

    我换上了爷爷执行仪式所穿的长袍,然后我一切照着仪式的程序而走,一边用藏语祷颂着经文,一边用锋利的天葬刀在布拉卡枯瘦的后背划出了寓意安息吧的横三刀,竖三刀。

    布拉卡的内脏早已被冰丝蛊虫吞噬而空,血液更是流逝而空,只有少数沾捏在骨骼上的一些残肉,这些残肉原本是最后跟骨骼和糌粑捣碎在一起再丢喂给神鹰的,可是现在我也不能直接进行最后一步。

    所以我用锋利的刀刃,像刮骨疗伤似的,一点一点的将这些残肉从骨骼上刮落下来丢给这些神鹰而食。

    “唰…唰…”看着我刀刃与骨骼之间的摩擦,估计荒野澈也是头一次亲历这种画面,他脸上的肌肉因胆怯而发出着极不自然的抽动,就连牙齿都跟着“咯咯”摩擦着。

    而我虽然也有点担忧,但我所担忧的是仪式会不会出现意外,但索性一切都正常,直至最后我将布拉卡的全部骨髓和家属所准备的糌粑融合一起丢给神鹰,也都没有出现异常。

    仪式的正常进行,总算让我们松了一口气,心想是不是那只黑手被我们的阵势给吓得知难而退了。

    可是他既会如此煞费苦心的设下连环局,又怎么会在最后关键时刻前功尽弃,只是我没想到,他的这个陷阱,早在一开始就种下了,所以纵使他远在千里之外,这个棋局仍是会按着他的格局而走。

    异变发生在我为杰拉恩动刀的那一刻,杰拉恩虽然刚死不久,但这几天其实他只是一个被人操控的行尸走肉,所以我在动刀的时候,格外的小心,我深怕冰丝蛊虫还残留在他的体内。

    “注意安全,小心警备。”我在提醒了荒野澈一句后,我就像对待布拉卡一样,轻轻划破了杰拉恩的后背。

    当我在给杰拉恩开膛破肚之时,看着空空如也的腹腔,荒野澈惊愕的瞪大了双眼,但他害怕打断我的仪式,所以他强忍住没有向我发问。

    我在开膛后,没有直接动刀割肉,而是先小心翼翼的拨动了一番,看冰丝蛊虫还在不在,但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于是我这才割下肉块,丢给那些神鹰而食。

    “啾…啾…”可也就在这时,异状发生了,当其中一只神鹰在接住肉块时,它竟然在放入嘴中只嚼动一下后,就直接吐了出来,并飞上夜空,在我们的头顶愤怒鸣叫着。

    “神鹰弃肉?!多不丹,怎么会这样?”就连一旁的荒野澈都看出了这名堂,更别说是身为天葬师的我了,没想到,竟让我遇到了只在存在故事中描绘的情形。

    神鹰弃肉是一个传说,更是无稽之谈的矛盾之语,鹰身为肉食动物,又怎么可能嫌弃送上嘴的肉。

    可是此刻不但真实的发生在我的眼前,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我们所有人意想不到。

    只见在这只神鹰的带头下,所有的神鹰也全都飞上了夜空,在跟着鸣叫几声后,竟全都开始纷纷飞离而去,撤离了天葬台。

    一分钟不到,原本还是群鹰汇聚的天葬台,一下子变得寂静万分,就连我们自己都被震惊的呆滞住了。

    一旁静观的村长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他也同样被这为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一幕弄懵了,他一边向我跑来,一边对我问道“王,发生了什么事?神鹰们为什么会突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