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周虽为乡间土豪出身,又和边军将校厮混一处脏话不离口,却不是目不识丁的大老粗。

    其粗通文墨略晓经义,加上自己又是云中守将,对于自家一亩三分地上的风土人情自然了解,因此与柴孝和对答时,倒也不至于露怯。

    两人并肩行于宫室廊道之中,看着四周殿宇建筑,听着远方传来那些女子的哀号声求救声以及突厥兵士的狂笑声,权当是丝竹管弦以资谈兴,心中都波澜不惊毫无怒意。

    “昏君杨广是个会享受的,征发民夫大修宫室,大江南北到处有行宫,就连这管涔山也不放过。

    柴大你看看,这里的风水多好。

    靠着管涔山,傍着天池,山高林密牧草繁茂,不管是养马还是狩猎,都是一等一的好地方。

    又在这放上那么多小娘,只为了自己一人块活,却让当兵的苦哈哈喝西北风。

    这等人不死,简直就没有天理!入娘的,想想就有气!当日阿爷在云中的时候,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整日价数米下锅,十天半月未准能见到荤腥。

    至于娘们……咱云中的娘们个顶个腰粗如水桶声大赛铜钟,若不是能生娃,和爷们也没什么两样。

    结果呢?

    离着没多远,就是这么个地方。

    金银财宝美女娇娘,这简直就是神仙的日子。

    咱手下那帮儿郎若是不曾亲眼看到,怕是打死都不信,离自己这么近,就有这么一处所在。

    咱们拼死拼活的卖命,就是为了贵人这样过活。”

    柴孝和微笑接话:“若是早点看到这里,怕不是早就反了?”

    “那可不!不反就不是娘生的!”

    刘武周说到这里,忽然又意识到什么,连忙陪笑道:“不过话是这么说,造反哪那么容易。

    咱恒安甲骑是厉害,就连玄甲骑也是从咱恒安甲骑分出去的,这都不假。

    可是总归兵微将寡,粮草更是掌握在人家手里,两手空空拿啥反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