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李凤鸣从不插手府中事务,为人随和没有架子,对姜叔姜婶更是敬重礼遇。

    这是姜婶第一次见识她雷厉风行的气势,莫名就紧张起来。

    姜婶先偷觑了坐在窗下沉默翻书的萧明彻。

    见他仿佛充耳不闻,只好硬着头皮答李凤鸣的话:“但是,这二人在殿下还是郡王时,就……”

    “那不重要,忠诚与时间长短无关。许多时候,无牵无挂者用起来更不可控。北院是殿下日常起居之所,若无外客时,处理公务也多在此处,这就是咱们王府后宅的重中之重。”

    李凤鸣打断姜婶的但书,指尖点了点名册。

    “我既已下决断,就不会因任何人的求情而改主意。暂将这二人挪去别处,具体做什么,您和姜叔商量着办,我不多言。”

    那两人都算王府的老人儿,在萧明彻跟前当差数年,并无大过。如今毫无理由就要将他们调出北院,姜叔姜婶难免有情面上的顾忌。

    见李凤鸣很是强硬,萧明彻又明摆着不管这事,姜婶不敢再多言,讷讷应下。

    李凤鸣望着姜婶神色,了然浅笑:“您和姜叔若不知该如何对他们开口,尽管往我身上推。若他们在背后抱怨我,你们也不必太过约束,由他们过嘴瘾,我不会追究的。”

    “这如何使得?”姜婶大惊。

    “这如何使不得?他们最多就是在背后抱怨,讲几句不中听的小话,又不至于说到我面前来。”

    这点小事,李凤鸣根本不放在心上。

    “身为淮王妃,王府后宅本就算我分内之责。责权利弊不分家,人不能只要好处不担坏果。”

    主事者做出任何改变现状的决断,或多或少都要背负些非议与不满,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李凤鸣曾是被期许要担负国祚的人,若气量小到连几个侍者的背后抱怨都容不下,可真就白受了之前十几年的教导。

    *****

    花了三天,终于解决了萧明彻的后顾之忧,李凤鸣很是欣慰。

    但她接下来还有许多事要忙。

    这天夜里,她躺在床上,顺嘴对着萧明彻的背影念叨。“月中时进宫听皇后教诲,我独自去,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应付得来,不会给你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