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种种反应,她感觉自己昨夜应该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梦话。

    紧绷了大半日的心弦松弛下来,她便忍不住又去逗他。

    “哟,淮王殿下这是给我立规矩了?那我若非要这么看人呢?难不成你会咬我?”

    萧明彻面无表情地睨向她:“你大可试试。”

    李凤鸣后脖颈一凉,敬谢不敏地摆摆手:“没这嗜好。”

    *****

    待他二人用餐完毕,姜婶进来,见今日那一桶子山栗粥竟见了底,很是欣慰。

    “原本还怕王妃吃不惯呢。”

    “吃得惯,”李凤鸣用绢巾在唇角按了按,笑眼弯弯,“我小时就听过齐国这种山栗,医家说是味咸性温。今日一尝,果然好滋味。”

    萧明彻闻言恍惚了一瞬。他本以为这粥是甜的。

    余光瞥见他似有落寞,李凤鸣猜到他这是没吃出味道的缘故,心中有些不忍。

    于是,在离开膳厅时,她刻意放慢了脚步。

    等萧明彻先出去了,李凤鸣才停步回身,认真对姜婶道:“姜婶,今日煮粥,用的不是井水吧?”

    粥虽是厨院煮的,但姜婶全程盯着,自是清楚:“王妃这舌头可真灵敏。是河水没错。这些日子府中的井水不大澄。”

    “煮粥,用井水则香,河水则淡无味。若实在要用河水,也该停放一天一夜后再用。”

    李凤鸣神色严肃许多。

    “姜婶,殿下虽尝不出味,但再小的细节,下头的人也不该偷懒敷衍他。”

    姜婶如梦初醒,面露惭色:“我们都以为,殿下他……”

    “他若知情后大度宽容,那是皆大欢喜。可他不知情。他信任你们夫妇,你们在这府中就是他的眼睛、耳朵和口舌。记住,绝不能纵容下头的人糊弄他。”

    用井水还是用河水,这件事本身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