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姜叔姜婶、北院的几个侍者,珠儿和招福,还有我和淳于,都在。”

    那么多人在场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眼下一夜过去,想必整个淮王府的人都已知道“淮王殿下不肯让王妃亲”这个秘密了。

    再联想早前太子透露过这府中“不干净”,说不定在今日

    太阳落山之前,整个雍京城的人都会知道这个秘密。

    趴卧着将脸埋在枕间的李凤鸣尴尬坏了,握紧拳头咚咚咚猛捶床。

    偏偏辛茴还要再补一刀:“其实这都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淮王根本没说要让您去北院。”

    说着,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闭嘴,立刻消失。”语毕,李凤鸣扯起被子蒙住头,发出绵长而绝望的尖叫。

    她长这么大,并非头一回醉酒,却是头一回这么丢脸。

    真不知要多少勇气,才能支撑她顽强地活下去。

    *****

    淳于黛找战开阳打听了,才知李凤鸣昨夜为何会醉成那样。

    昨夜宫宴上的酒出自齐国皇家少府,名唤“醉花荫”。入口清冽绵柔,回味里有一丝果甜,滋味极佳,又像没什么劲道,很易惹人贪杯。

    这酒通常只会出现在齐国宫宴上,外间并不多见。

    李凤鸣来齐还不足一年,大婚时合卺用的也不是这种酒,所以对这酒的后劲一无所知。

    她在宫宴上前前后后共喝下大半坛,不醉疯了才怪。

    千金难买早知道。

    李凤鸣在寝房里躲了整整一天,到了下午才强忍着羞耻,允许淳于黛和辛茴送吃食进来。

    她并没有在寝房用餐的习惯,但今日是真的没脸踏出房门。

    李凤鸣食不知味地扒拉着餐食,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