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庭院宛如一片世外桃源,穿越古树一眼望去,竟是一片同镜一般翠绿晶莹的湖畔。在湖畔的另一头有修建几只小亭子,至于灰脊屋子则是在亭子的后面坐落。它其中不乏绿山青鹤环绕,仔细看向深处还能见到在这个季节里找不出第二的粉色桃花,着实是意境极佳。

    仙力化作水雾时不时的会覆盖住湖畔将亭子隐藏在其后,霍钰轻轻挥手将水雾散去,一座不宽不窄几乎贴近水面的石桥便出现在眼前。

    三人一同登上石桥向亭子走去,隔了老远陆龄就看见亭子中央坐着两人。

    其中一人年龄较大,只可惜这人天生优势,所以面上并不显出岁月的痕迹,也不知道他究竟多少岁。他身着一袭青衣,手持一捧拂尘,谈笑之间无不透露出豪迈。

    至于眉眼,丹凤眼眼尾处有不易察觉的红色,正和身旁霍钰有几分相似,想必此人年轻时也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

    陆龄到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旁这个年轻人恐怕就是这人的儿子。只不过他们霍家的小孩很少让自己看管,所以印象没有那么深刻。

    至于另一人陆龄就再熟悉不过,他和记忆中的一样总是给人阴郁但又干净的感觉。此人轩然霞举,五官盈盈之处略带风华,恰如这一汪洁净的湖泊,不染尘世,没有起伏波澜,同样也没有什么能够打动他的。

    他还是更加偏爱白色,白色总能衬的他身材单薄,可过了10年他明显不同往昔,白袍加身反而勾勒出他的臂膀可靠成熟,而气质又是极其冷淡与薄情。这和他的性格相同,将自己一丝不苟的打理整齐,即便是在与他对面的人交谈可面上依旧不咸不淡,看上去不懂礼貌。

    他还是老样子如此傲慢,从来不把谁放在眼里,搞得好像所有人都欠他几百两银子一样,陆龄可不记得有把他教育成这种狂妄的小鬼。

    两人似乎在交谈很重要的事情,并没发觉有人靠近,也有可能是装的,反正等他们三人到达亭子时霍钰开口叫他们,他们这才回过头来。

    “父亲,我带仙者来了。”

    霍措看向陆龄那张稚嫩的脸并没有很惊奇,陆龄当时昏迷着被送到乌虚山时他就和其他掌门围观看了许久,新鲜劲儿已经过了。只不过还是让他不想接受的就是曾经那张丑陋不堪的脸,没想到去了疤痕之后竟然如此模样。

    他对陆龄浅浅的笑了笑,现在这样面对面还真有点像回到了他们年少的时候。

    “好久不见,陆龄兄。”

    “也没多久吧贤弟?”陆龄重点并不在霍措身上,而是在他旁边那个分明见到自己也不赶快过来招呼一声的徒弟,“倒是有些人,时间一长该懂的都不懂了。”

    季棠知道他在说自己但没什么表示,只是慢慢悠悠地为自己斟了杯茶,“见到师父身体还是如此硬朗,徒儿真为你感到高兴。”

    高兴个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浑身上下写满了不情愿,不然怎么可能会抛下还在昏睡的陆龄自己躲到这里。他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叛逆啊?

    “既然高兴不就理应为为师搞一场接风宴吗?还在这里傻坐着干什么?”陆龄将“为师”两个字咬的很重,就是在疯狂暗示他赶快过来对自己磕个头鞠个躬啥的。

    “接风宴也就不必了,毕竟也没多少人愿意见到师父你。”

    陆龄顿了顿,好小子真能挑战他的底线,他分明知道这是自己最不想听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