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鲛岛的山谷中轰鸣声不断,如此这般地闹腾了三日之后,一切又安静了下来。

    居平子三人默默立于山脚前,无奈的神色中透着几分的恍惚与茫然——

    林一趁着他等要破阵的时候窜了出来,不待彼此较量上三两个回合,又转身逃了回去,还顺手于旗阵前布下了几层禁法。

    看此情形,玉山岛的五人守在洞口处并未深入地下。这么僵持下去,何时是个尽头呢!而仙境开启的十年说短不短,说长亦不长,真是错过这次机会,莫不是还要再等上一百六十年?真到了那时候,三人的寿元皆所剩无几,大事晚矣!

    既然如此,动手吧!若能破开阵法,诸多的烦忧将迎刃而解!

    而动手之后,三人才发觉洞口前的阵法愈发坚固了。无他,这是林一所布下禁法的缘故。

    对此,居平子浑不在意,便想凭借自身的手段将其毁去。而罗秋娘与步阳子则是于一旁相助,各自祭出法宝冲着阵法强攻不止。

    事与愿违,接连忙活了三日,居平子只是将林一所布下的‘地困禁’毁去了大半,余下的三成禁法却难以破解。而罗秋娘与步阳子的攻势全没了章法,不仅于破禁无助,反倒是双双神情疲惫,并渐有癫狂之兆。

    见状,居平子暗暗心惊,连忙招呼罗秋娘与步阳子罢手。半个时辰之后,那两人才渐渐回过神来。而他兀自疑虑难消,却又郁闷地摇摇头,索性后退了几步,径自坐下歇息。

    步阳子的脸上没了笑容,茫然的神色中闪过一丝惊悸。罗秋娘悄然回身,看了下洞口的阵法,便轻提裙裾款步走向了居平子,带着几分不解轻声说道:“愈是强攻那阵法,便是愈发的神魂难安!若非道兄及时喝止,只怕是后果难料……”

    两位同伴于近旁坐下,居平子苦涩地叹了声,说道:“那小子偷袭是假,趁机布下禁法为真。而其‘地困禁’中,却又暗藏着‘阴阳禁’,极为的歹毒!你二人便是遭了禁法反噬而不自知!而我本以为……怎会是这样呢?”说着,其好似百思不得其解,手拈着长须,独自沉吟。

    “那小子才多大的岁数,怎会懂得如此高深的五行禁法?”虽有不忿,可吃了暗亏却是实情,步阳子质疑了一句,便不再出声。

    五行禁法出墨门,以威力与玄奥难解而著称于世。其虽流传甚广,却因修炼不易,少有人精于此道。居平子历经三五百年的苦修,不过是于‘地困禁’略有小成罢了!那林一又何德何能……

    罗秋娘听出了居平子的话外之意,不由问道:“那林一所施展的真是五行禁法不成?”

    居平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罗秋娘不解其意,说道:“仙坊之中,只须掏出灵石来,便可寻得五行禁法,却没几个人能修炼成功。故而,有传言说这禁法缺失,那墨门所图的只是虚名亦未尝可知。依道兄看来,那林一所施展的禁法莫非另有来处……”

    通州的这几人,唯有居平子专长于阵法禁制。其最为年长,修为最高,更是此行的倡导与为首者。而眼下却是接连受挫,他没了往日的自矜,反而是面呈苦色。

    忖思片刻,居平子说道:“那小子所布下的为‘地困禁’无疑!不过,其中却多了三分变化。若想将之尽数破解,怕是要费一番工夫了……”他沉吟了下,接着说道:“……藏于‘地困禁’之中的正是‘阴阳禁’!两者皆来自五行禁法,可又与我所知的有所不同!那小子难道是墨门的弟子?”

    “不会!燕州与夏州天差地远,他又何必如此呢……”罗秋娘接话说道。

    居平子缓缓抬起头来,幽幽盯着不远处的阵法,说道:“且不管那小子来自何处,我倒是对他身上的禁法生出了兴致!而其法阵与手诀的施展颇为生疏,应是初入此道,不足为虑!待我徐徐图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