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宋栀栀的靠近,江影的呼吸乱了一瞬,她冰凉的指尖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精准贴在了那曾经被咬过的兔子印记之上。

    宋栀栀不知道,在血族还强盛的时代,这个印记所代表的血契意味着什么。在种下血契的那一瞬间,便代表着血契对象成为了这名血族的“归属物”,对于自己豢养的猎物,血族需要担负起保护这名人类的责任,同样,处于支配地位的血族也能够随时找到属于她的人类——不论对方逃得多远。

    江影脖颈上的血管微微搏动着,温暖且诱人,与他靠得如此近,对于宋栀栀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她能够想象藏在他白皙肌肤之下鲜血的芬芳,还有她的利齿划开皮肤的那一瞬间的享受。

    思及至此,宋栀栀咽了一下口水,明显的“咕噜”一声回响在两人之间。

    江影垂眸看了她一眼,气定神闲地将她的手指从脖颈处轻轻摘下,动作优雅得就像卸下了一枚领带夹。

    “饿了?”他问,语气平静。

    宋栀栀虽然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但她比较能忍,她又咽了一下口水说道:“不饿,我没钱了。”

    江影问她:“你咽口水做什么?”

    宋栀栀不敢再咽口水,只能含糊着声回答道:“我口水比较多。”

    江影把她略微鼓起的双颊捏了捏:“在外面就不要这样了,免得暴露你的身份。”

    宋栀栀老老实实对他说:“只有你知道我的身份。”

    她承认,到目前为止,似乎只有江影能够勾起她的食欲,在面对其他人类的时候,除非饿到了极点,她才会想要吸食他们的血液。

    二者的区别,用宋栀栀的描述来说,大致就是奶茶和白开水的区别。

    江影把她的身子推开少许,愿意让宋栀栀离开这里去上班,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他想要过一个清净的夜晚:“你可以出发了,天亮之前,记得回来。”

    宋栀栀不敢置信:“你难道想要我还来这里,我有家的,押一付三,我付了三个月租金呢。”

    “嗯。”江影懒得跟她废话,只这么应了一声。

    宋栀栀还是更加愿意回自己的小公寓,因为那里离上班的便利店很近,但江影的要求也不无道理,人家都愿意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了,她还能有什么要求?

    更何况,宋栀栀还记得她吸食江影血液那天他的虚弱状态,这很反常,但江影自己又不肯说,出于血族对血契对象天生的保护欲,宋栀栀觉得她有必要守在江影身边防止他出现意外。

    宋栀栀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她抬头看了看墙上显示器的时间,离上班时间还早。

    于是她起身,对江影说道:“我回家里收拾一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