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安瑾停了脚步,将不解的目光投向承言。

    “你别误会,我就是不太放心,早上跟着你去了北院。”承言说着说着移开了眼神,傅怀本就有交代,而经过昨夜的事,在他心里,安瑾也算是朋友。

    见安瑾未作回应,承言又补充道,“刚才在安府真是偶遇,我本就约了安丞相谈事。不过,你怎么来了此处?”

    这一问,让安瑾不知如何回答。难道答回家吗?她现在可是大门都进不去。

    “梦游?”承言臆测,笑得也随心,只是在安瑾脸上捕捉不到回应。安瑾与管事姑姑交恶,承言只当她是来安府谋个出路,一本正经地继续说着,“你想换个府邸我能理解,只是这闯上门去自荐不太合适。再说万一怀王府给你定个逃奴罪,谁家还敢收你?也就只有我……”

    “你与安府相熟?”安瑾脱口而出,从知道承言与安府有关系,她就一直想了解此事,哪怕得不到答案,也想一问。

    承言微微点了点头,是承认了相熟。可是转念一想,却又不能如此说,即刻摇了摇头,“不算吧。要不你考虑下去我府上,可以做个管事姑姑?”

    面对承言不置可否的态度,安瑾没有再追问,是心中早有准备。她淡然辞别道,“言公子既已有约,那奴婢告辞了。”

    “行行行,我不说了。”承言以为失言,是安瑾自尊心强,不愿接受他人的施舍怜悯。他略一抬手,换了话题道,“我就陪你买了糯米粉,也耽误不了多少功夫,走吧。”

    说完,承言提步走在了前面,是不给安瑾拒绝的机会。

    安瑾本想婉拒了这份好意,却突然记起春黎在王府后巷遇袭之事。若是一人,可能将再犯险。于是安瑾未再推脱,快速跟上了承言的脚步。

    东大街的朱雀巷里,有不少商户,售卖的多是本地的特产和物件。而生活日常必需之物,也多在此处有售。

    安瑾很快找到了最大的粮油店,看着此间店面,上下两层均是各类米面油,分区细致、类目齐全,心中感叹不愧是天子脚下,比八年后封地的那些商铺都要华丽。

    安瑾:“老板,有没有澄粉,我要一斤。”

    老板:“哟,姑娘行家啊。这东大街也就我家买得到上好的澄粉。”

    安瑾:“糕粉我也要一斤。”

    老板:“好嘞。您拿好。”

    澄粉和糕粉均是适合做茶点的糯米粉,也是安瑾最为得手的原料。她付了银钱,接过两袋糯米粉捧在怀中,回身却不见承言。

    一阵搜寻,才在角落的数个油缸边看见他。

    承言站在油缸边观察,不一会儿又拿起了打油勺,从缸中舀了一些油,凑到面前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