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辞怔愣住,士兵又补充了一句:

    “为死士,自然不需要名字。”

    说完,士兵冲顾辞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转过头去收拾书架上的东西。

    眨了眨眼看着士兵的背影,顾辞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更多挽留的话来,只好观察了左右后,从里头合上了小楼的大门,径自行到二楼的窗前,默默看着隐蔽在漆黑深夜中的整个王府:

    尉迟家于锦朝而言,是不可或缺的武将士族。

    尉迟老将军早年率部众平西北之乱,两个儿子也在南方海战上颇有建树,如今唯一的嫡女尉迟鸢也在北境巾帼不让、大展拳脚,足见尉迟其家的强盛。

    比起尉迟家来说,顾辞只是朝廷内的闲散王爷,虽也在大宗正院谋有差事,但终归不能与这武将世家抗衡。

    且观皇帝对尉迟鸢封赏有加的态度,料必皇帝也是站在尉迟家一边。

    细思眼前种种,好像全世界都在往直了掰他,好让他去和尉迟鸢走“一胎八宝死里宠”的剧情。

    一想到那恐怖的场面,顾辞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正巧叫不知什么时候收拾来二楼的士兵瞧见,便不知从何处变出来一个暖烘烘的手炉递予顾辞:

    “夜深天寒,王爷当心。”

    铜制的手炉由雪狐皮包裹着,烧热的炭火隔着铜壁缓缓散发出热度来,顾辞捧着那个手炉,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士兵那双宽厚的手掌上。

    抿了抿嘴,顾辞勉强将自己心中的那点点悸动压下去:

    “去请管事来一趟。”

    虽然被狗血文描绘的恐怖世界吓着了,但顾辞心里其实也已经有了一番计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反正已没有比这更坏的境遇,日子总归是要过:人生在世,贵在会苟。

    是夜,

    宁王顾辞同管事秉烛夜谈,调集了王府能够调动的所有力量,于京城内外布置了一番防御工事,以备班师还朝的王妃有什么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