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些女同事,只要一有空就讨论买新衣服买零嘴吃。就连他家里那个十几岁的妹子,只要兜里还有几毛钱,零嘴就不可能停。

    可她却没有,除了三餐外,屋里一点儿瓜子绿豆糕之类的甜食都没有。

    看来,他之前多半是误解她了。

    不过,有一点儿她却说错了。她以前哪里穷过?是指小时候在大胡同口吗?

    其实,薛伯父虽然千里迢迢带着妻女来县城做技术工,可当初的化肥厂并没有亏待他。当时他比她大,对钱的概念也比较清晰。

    当年薛伯父的工资足足是他父亲的三倍,薛家的饮食住行都算在富人行列。

    听说后来搬回帝都,薛伯父很快下海经商,赚了不少钱。

    她自小生在帝都那样的大城市,跟县城的环境这么一比,自然会觉得那段时间不好过。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薛凌她上辈子曾因为跟歹人合作开公司,歹人趁她不注意,卷走了公司的所有资金和一大部门货款,留下一个负债累累的公司给她。

    那段日子,她穷得三餐只能吃馒头加白开水,一人做五六个人的工作,偶尔甚至一天睡不到两个小时。

    经过好些年的努力,她才总算还清债务,将公司转亏为盈,度过了难关。

    薛凌指的是那段时间,解释她是熬过苦日子的人,哪里敢胡乱花钱。

    她经历了很多的事情,早已不是之前傲娇大小姐的心态。

    其实,薛凌也觉得恍如隔世,缘分竟如此奇妙,让她回到了过去,也让她有机会重头来过。

    一时伤感,忍不住想起临终前的种种,她搂住程天源精壮的腰板,俏丽小脸蛋趴在他的背上,禁不住泪盈满眶。

    幸好当时她身边还有他……

    腰上的手扣得紧紧的,背上满是柔软触感,程天源微窘,努力假装一切如常,脚踏车踩得一如既往的沉稳。

    只是他却没发现,自行车似乎轻快许多,心情也不知不觉好起来……

    到了小旅馆后,程天源不敢回头看她,留下一句:“早些休息!”然后一溜烟骑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