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步被掀开,先是长长的阴影投了进来,背对阳光之下,是一道仅轮廓就令人迷醉的颀长身影,如临风玉树。

    等到斑驳的阳光再也照射不到,三女才看清来人的样子。

    他看起来顶多十七八岁,眉目如画,皮肤晶莹,两鬓的斑白不仅没有让他失色,反而使他多了几分异于同龄人的飘逸沧桑。

    这是一个无论站在那里,都会吸引任何人眼球的卓绝之人。

    鱼有容道:“你可算来了。”

    转头打算向二女介绍石小乐,却见她们齐齐愣在那里,表情定格,连脸上的肌肉都凝固了一般,好似被五雷轰顶。

    石小乐也有片刻的愕然。

    怎么会是她们?

    不过他到底非常人,很快镇定笑道:“王姑娘,徐姑娘,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们,这些年还好吗?”

    王祖莺嘴唇发抖,试了好几次才发出声音,确定不是梦:“你,你,你就是石大统领?”

    他一点没有变,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不,他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加夺目,更加卓尔不群,原来江湖的传闻并没有夸大。

    徐念雪没有说话,眼眶却湿润模糊。

    命运,还真是好玩的东西。

    那个初遇之时,被自己厌恶,恨不得以二流秘籍打发掉的人,如今就挺拔地站在对面,但双方之间,却差了整整一条天堑。

    云天之会上初露锋芒,她虽有些惊愕,却并不放在心上。

    直至对方在群英大赛上技惊四座,打败一个又一个高手,问鼎冠军,徐念雪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看错了怎样的人。

    但那又如何,他也只是青雪州的第一天才,放在外界又算什么?很长时间里,徐念雪只能通过贬低对方,来掩饰自己内心深处,些许不愿承认的悔恨。

    可仿佛故意跟自己作对一样,这个本该泯然于浩淼江湖的少年,一朝走出青雪州,不仅没有沉沦,反而像是金子发光,越发璀璨。

    他一次次创造奇迹,轰动武林。荣登江湖集,临江仙会称雄,更得天象老人赐名麒麟,刻字天象碑首位。

    她以为对方终于达到了极限,虽然这个极限是无数人连仰望都看不到的高峰,但他再一次用事实颠覆了全江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