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看着进来的人,勾唇笑了笑:“诶我说付老师啊,我刚刚看了好大一出戏呢。”

    付莹心情不好,并没有理她。陈老师与她一直不怎么对付,平常说话都带着刺儿,这会话里话外也没忘挖苦她。

    陈老师见状压低声音,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付老师难道就不好奇我看到了什么吗。”

    付莹本就心烦意乱,而陈老师偏偏还要像只苍蝇似的在她耳边嗡嗡叫个不停,绕是她平时态度再好也变了脸色,盯着她冷淡道:“那是陈老师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付老师你这话就错了,这事儿跟你还真有关系。”陈老师冲她眨眼,鼓着掌,“就在校门口那,特别的精彩。”

    付莹脸色一变,盯着她没出声,手掌蓦地用力,掌心被手指掐出红痕,她却仿佛没感到痛似的。

    陈老师叹息,摇了摇头又道:“不过人嘛都这样,我懂的,付老师不想说也正常。”

    “你究竟想干什么?”良久,付莹才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声音艰涩得如同渴久了的人,难听至极。

    “我哪能干什么,只是付老师还年轻,这就甘心一辈子都待在这么?”

    付莹冷笑:“陈老师也说了我还年轻,往后我还有大把的可能,就不劳烦陈老师以己度人为我操心了。”

    陈老师只是说:“是么。”

    随即又笑了起来:“那就祝付老师……前途似锦。”

    付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抖着手去拿水杯,结果没拿稳,水杯摔到地上四分五裂,她蹲下去捡,指尖却是一痛,血珠子滴到地板上。

    她一时怔住,蹲着没动,地板很快就红了一小块。

    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了呢。

    她拧着眉,思绪一时就飘远了。好像是过年那会儿,家里问都没问过她就给她定了亲事,等她知道时对方父母已经上门来说结婚日子了。

    她当时又惊又怒,对于这事只觉得荒谬至极,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事人竟然完全没有话语权。

    她自然是不愿的,可她父母又哪里肯听她说话,甚至还给她洗脑说她姑姑家的两个女儿,十几岁就嫁了人还让夫家接济娘家供娘家弟弟上学建房子呢,哪里像她,二十多岁了还吃家里的饭,一点用都没有。

    她妈说这话时仿佛没把自己当个人女人,不,她是没把自己当个人,她还为此沾沾自喜,不仅如此,她甚至妄想让她以后也别当个人,当家里的提款机。

    她有工作,能赚钱的那刻起就负责了养家,白吃家里的?搁这他们花的不是她给的似的,说得难听点,他们那是放下碗就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