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旁的,岑老将军素来古板,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最为重视的长孙同自己这么个“男人”搅和到一起,怕是要气得七窍生烟。

    宋晏储费了这么大功夫才保下了岑家,若是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岂不是白费了之前那么多功夫?

    更别说,还借此机会钓出了萧淮这么条大鱼……

    “总之,这事你算是立了功,”宋晏储看着他,安慰道:“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先下去吧。”

    卫林如何能不放在心上?当初是太子一手挖掘了他,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太子给予的,他曾发誓此生效忠太子,为太子所用,可如今不过一件小事他都没办好。

    尽管可能是因祸得福,但这祸,却是实实在在犯下了的。

    卫林没有言语,只躬身离开,带上了房门。

    房间只剩下两人。陈玉连忙担忧问道:“殿下,他若是怀疑您的身份……”

    宋晏储默了默,脸色有些古怪。

    “殿下?”陈玉疑惑出声。

    “无事。”宋晏储揉了揉脑袋:“这一点不必担心,孤有分寸。”

    方才那一番言语,双方都在试探。萧淮在试探宋晏储的态度,而宋晏储则在试探萧淮是否怀疑她的身份。

    她原本想着萧淮神思不清,再加上她的言语动作暗示,只要没意外,也不会有人那么大的胆子怀疑一国储君的身份,却不想萧淮已及弱冠,竟还是个雏。

    尽管宋晏储颇为惊讶,但不得不说,是个雏好啊。

    是个雏,就意味着没碰过男人…更没碰过女人。

    “再者,便是他真的发现了又能如何?”宋晏储低咳了两声,面色苍白脆弱,眉眼深处却藏着狠厉:“他在边关,孤动他不得;可如今是在京城,孤的眼皮子底下,还由得他来威胁孤不成?”

    宋晏储不动萧淮,只是因为活着的人比死人更有价值而已。

    可若是这个人活着已经能威胁到她,那么宋晏储也不会再心慈手软。

    陈玉了然,他纠结片刻,又问:“那此事…可要告知陛下?”

    “不必,”宋晏储闭了闭眼,隐隐有些倦色:“孤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