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储眼眸微动,狭长的睫毛仿若一把刷子,轻轻触碰到了萧淮的肌肤,引起一阵酥麻。

    宋晏储没回答他的话,只伸手抚着他的面庞,似有遗憾地叹道:“将军生得,果真英勇无双。”

    萧淮脸色微不可查地一僵。

    她摇了摇头:“可惜了。”

    也不知在可惜什么。萧淮却是下意识想起那一夜的事来。

    他此番回京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想要查明当年岑老将军同外国勾结的真相。岑蕴和是岑老将军唯一遗留下来的血脉,虽说如今身处小倌馆,但活着也总是要比死了好。

    那晚他去寻岑蕴和,本意是想问他知不知道当初的事有没有什么隐情,却没想到那夜是岑蕴和第一次接客,穿的暴露无比。二人相见虽说欣喜,但也不能就这么说话。岑蕴和离开去身衣裳,萧淮坐在房间里。

    房间里红烛暧昧,香料燃烧的声音在噼里啪啦作响,烟雾在室内氤氲。萧淮一开始心怀警惕,茶水糕点都没敢用,谁知片刻过后身体还是慢慢燥热起来。他意识到恐怕是香料的问题,但那是意识已经不甚清晰,连太子的人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直接被打晕扛了过去。

    虽说他身体健壮片刻后就醒了过来,但那小倌馆也不知道哪来的药,药性竟那么大。他的意识还未清醒片刻,就完全沉迷了进去,醒了之后,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记住。

    他回去之后就察觉到身边有人在跟着,虽说没有明着露面,但也没有什么想要隐藏的意思,萧淮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这是太子的人。

    他思索了几日,选择今日来平康坊寻岑蕴和,也是为了试探太子。

    马车已驶过平康坊,缓缓绕进崇仁坊。崇仁坊是为大坊,坊间铺面极多,此时天色尚早,来来往往行人如织,在马车里都能听到小贩的吆喝和孩童的嬉闹。

    萧淮素来喜洁,爱讲究,不喜旁人近身。也是因此这般年纪从未碰过女人。今日也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改了性,面对宋晏储的触碰竟是面色如常。

    “殿下过誉。”他伸手捉住宋晏储不安分的手,一边慢慢把玩,一边凑近了笑道:“殿下才是真的风姿出尘,令人见之难忘。”

    “哦?”宋晏储轻笑,歪着头道:“那,可有让将军牵肠挂肚?”

    萧淮默了默,忽地笑道:“殿下问了臣这么多问题,却还未回答臣的问题,是不是不太公平呢?”

    宋晏储眸色渐深。

    他问的是,殿下为何要保岑家。

    是岑家,不是岑蕴和。

    “萧将军。”宋晏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