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开祥听完刘长顺的交待,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旅长、政委,你们放心,两个小时之内解决不了战斗,我就不回来见你们。我们四团是咱们二旅第一团,绝对不会给你们丢脸的。”

    对于王开祥这些颇有些不成功便成仁的话,王效明却是相当不满意的道:“你说什么?我告诉你王开祥,不仅要完成任务,你也必须得给我活着回来。作为一名指挥员,不要总想着什么去死。”

    “你是指挥员,你的责任不是去壮怀激烈的去死。是要琢磨怎么样以最小的伤亡取得最大的战果。是带你的部下怎么样去取得胜利,而不是带着你的部下去死。我们是军人,不怕死,这是必须的。但是绝对不能做无谓的牺牲。”

    “部队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培养一个高级指挥员更不容易。所以你不轻去死,必须要给我活着。如果你调整不好这个心态,不用旅长说话,我这个政委就可以撤了你。如果你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让黄耀去。你在教导队时候司令员就是这么给你上的课?你的那些知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挨了一顿的王开祥却笑嘻嘻的道:“政委,您可千万别生气,我这么说不是要表示的,对,用司令员的话,叫做煽情一些吗?您放心,我一定会以最小的伤亡,取得最大的战果。”

    说到这里,王开祥脸色又变得凝重道:“旅长、政委,时间不等人,我要出战了。你们二位首长还有什么交待的没有。还是那句话,请你们二位放心。他们一旅现在打的不错,咱们二旅也不是卖白菜的。”

    刘长顺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但王效明却觉得自己身为政委还是要多少说两句鼓励的话。王效明琢磨了一下道:“好,响鼓不用重锤敲。我知道你们四团一直与一旅一团在暗中较着劲。”

    “但平时在训练场上较劲没有意思,在战场上与对手较量,看谁能表现的更好,更多的消灭敌人这才是一个军人的真正本色。司令员经常说一句话,叫做狭路相逢勇者胜。现在就看你们四团能不能担当起这个勇者的称谓了。”

    听罢王效明的这几句话,王开祥微微的点了点头,凝重的向自己的旅长、政委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转身下去集结部队去了。

    望着王开祥的背影,刘长顺转身喊过一个作战参谋道:“你去通知炮兵,不要心疼炮弹。就是用炮弹硬堆,也要在野地支队的正面给老子炸开一条路来。还有将总部下发的照明弹全给老子打出去。”

    作战参谋快速的记录完刘长顺的命令后,正要转身的时候,却被王效明给叫住了。王效明犹豫了一下后,对刘长顺道:“是不是让五团二营从他们的侧翼配合一下,至少分散一下这个野地支队的火力。并且保护一下他们的侧翼。”

    “我看了一下,之前我们的进展不大,不单单是日军抵抗过于顽强,超出了我们的预期。而且四团与五团二营之间的配合也不算很默契,甚至有些生疏的感觉。我建议五团团长黄耀就不要过去了,留在这边指挥四团与五团其余部队。五团二营交由王开祥统一指挥。”

    刘长顺琢磨了一下,对那个参谋道:“就按照政委的意思办,命令五团二营从王团长的右翼投入战斗。同时让黄耀过来,接替王开祥原有的指挥位置。”

    等那个参谋离开后,刘长顺感叹了一句后才道:“老王,不行我必须得向司令员、政委把你给要回来。自从你去一分区后,我就像是断了一条胳膊一样。老马太小心、谨慎。除了军事上的事情,什么都不管。就连日常的部队管理,都极少插言。

    “司令员又不知道怎么想的,你走之后一直没有给我配备政委。我这军政一把抓,实在是有些忙不开不说,政工方面的事情也不擅长。再说,要是来一个新政委的话,性格合得来还行。要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去,整天除了吵架还能干什么?”

    “咱们团现在也升级成为旅了,你这个军分区政委调回来也算是平级了。那个军分区有什么意思,整天净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还是回来吧,我当旅长,你当旅政委。咱们继续搭档下去。”

    “你不知道,我现在一看杜开山那得意样我就来气,他不就是有一个好政委吗?老子也不是没有过,就是被调走了而已。”

    对于刘长顺的抱怨,王效明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老刘你现在已经是统帅万人之众的旅长了,也该成熟一些了。这要是按照过去老东北军的编制,不算实际兵力,你现在至少也是一个少将了。你不能总这么由着性子来,也该成熟起来了,更要学会适应形势的变化。”

    “不管我愿不愿意调回来继续和你搭档,但这不是我们一厢情愿就可以的。我们要服从全局。总部对干部的调整、使用,是要从全局着眼的,司令员、政委不可能只关照你一家。三个主力旅,三个军分区,几万人的部队,诸事繁杂,他们那里有那么多的心思都放在你一个人身上?只顾着你一个人的感受?”

    “不管我回不回来,你现在必须要学会统管全局,而不是只看着自己碗里的那点东西。一个旅长必须要有旅长的眼光,团长与旅长的差别可不单单就在那一个字上。二者之间的职责相差可不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