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说出了一直困扰自己的心事,心头顿觉轻松不少。但她和赵璧羽之间的感情问题,依然无解。

    江漓看了眼天色,对赵璧羽说道:“时间不早了,隔壁还有空房间,我去帮你收拾一间出来,你早些歇息吧。”

    赵璧羽也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但却一动不动。他说道:“我们既然是夫妻,如果突然分房睡,是会引人怀疑的。”

    江漓道:“王爷可以直接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

    赵璧羽看着她,突然叹了口气说:“大家都已经知道,昨晚我宿在了你的房间里,如果这时候我表明身份,说我就是毓王,那你让大家怎么想我们的关系?”

    江漓皱眉,她确实忘了这茬。

    若让人知道毓王就是赵璧羽,而赵璧羽又是她曾经的“夫君”——当时的谎话说的太过逼真,到时就算赵璧羽再说他们之间是假夫妻,恐怕也会被人认为,是在故意掩人耳目。再加上小馒和赵璧羽长相相似,这其中还不定要引起多少误会来。

    所以赵璧羽的身份暂时还公布不得。

    赵璧羽赖在江漓的房间里,不愿离开,但他如今婚约在身,江漓也不想和他太过亲昵。就在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屋外突然响起了小厮的传话声。

    对方急声说道:“漓娘子,张妙手让您去一趟郡守夫人的院子,郡守夫人突然小产,隐隐有血崩之势,人现在不大好了。”

    江漓和赵璧羽一齐皱了皱眉,两人应了小厮一声,急忙便赶去了江晴的寝室。

    路上,江漓问传话的小厮道:“早上的时候,江夫人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小产了?”

    虽然瘟疫会让江晴的身体变差,但这个过程是缓慢变化的,绝非一蹴而就——人上午还只是发热,下午孩子就突然没了。

    更何况,早上的时候,张妙手还为江晴诊过脉,若她那时已经有血崩之势,张妙手不可能会诊不出任何端倪的。

    那小厮年纪不大,带着哭腔回答道:“傍晚的时候,夫人收到了一封来自铜雀镇的家书,但一直没得空看,直到晚饭后,这才有时间拆开了信封。大约信上写了不好的东西,夫人看完家书,情绪就十分异常,不一会儿就听见梨圆姐姐在屋里喊夫人见红了,我进屋的时候,看见了好多血……”

    他口中的梨圆,是贴身伺候江晴的婢女。

    “夫人平时待我们可好了,先前我因为年纪小被人欺负,夫人还替我出过头,怎么好人就没好报呢?”那小厮说着,竟然“呜呜”地哭出了声,抽噎道,“漓娘子,您有神女的传承,还是夫人的姐姐,一定要救救她啊。”

    可还不等江漓应声,赵璧羽先不满道:“人各有命,漓娘子是人不是神,怎么可能救得了所有人?”

    那小厮被赵璧羽的气势吓到,顿时不敢再吱声。

    江漓知道赵璧羽是在袒护她,不想让旁人施加给她太大的压力和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