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文山已经来平安郡多日,对鸾夫人强破河堤之事也早有耳闻,此刻听毓王说起鸾夫人和他的关系,立马摇头,撇清关系道:“王爷,鸾夫人只是我的远房表妹,我们之间关系并不算亲近的。”

    “是吗?”赵璧羽盯着他道:“可上次在马场的时候,你儿子却说过,你这关系不算亲近的表妹,可是会替他撑腰呢。”

    “那是他的一时糊涂之语罢了。”宁文山再次否认道,头垂得更低了些。

    赵璧羽不置可否,只一味地盯着他看,直盯得宁文山浑身毫毛倒竖,冷汗都滴进了眼角,蛰得眼睛火辣辣的疼着,也不敢烧动一下擦拭。

    赵璧羽像是要故意折磨他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宁功曹起身吧,去把胡大人扶起来,叫大夫来为他诊治,三天后,本王要当着平安郡百姓的面,亲自审问他,现在还不到他该死的时候。”

    赵璧羽语气淡淡,却让在场的胡仓行和宁文山两人,忍不住心惊胆寒。

    “微臣遵命,恭送王爷。”宁文山没敢起身,他听着赵璧羽往外走的脚步声,跪着调转了方向,直到赵璧羽走到门外,这才抬起头来。

    宁文山扭头朝还倒在地上的胡仓行看去。

    胡仓行挨了赵璧羽一脚,这会儿还没能从地上爬起来,但硬撑着,人也没晕过去。

    两人对上视线,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之色。

    胡仓行虽有求死之心,但却顾念自己的家人。三天后,毓王要当众审问他,到时,只怕不等毓王发落他一家老小,他全家人就会被愤怒的百姓先打死了。

    至于宁文山,方才他没敢和毓王说实话,鸾夫人是他的远房表妹不假,但却是他亲手把鸾夫人献给兵马总管的。

    上次汗血宝马一事,毓王已然对他起了疑心,只要毓王有心调查,肯定能查出他和鸾夫人之间的关系。到时,先不说鸾夫人强行破堤一事,会不会牵连到他,单是他送姬妾讨好兵马总管一事,亦有行贿之嫌。

    再说,兵马总管代表着都城的皇室,他故意讨好兵马总管,便是讨好皇室,往严重了说,便是对毓王有了二心。毓王知情后,只怕也饶不了他。

    宁文山索性把心一横,眯起眼,意有所指地喊了一声:“胡大人……”

    胡仓行纠结地闭了闭眼,片刻后,朝宁文山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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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璧羽带着自己的两名贴身护卫,离开了胡仓行的住处,可三人还没走出多远,斜地里突然冲出来了一群人。

    这群人一共有二十几个,领头之人的打扮,跟当初在铜雀镇行骗的德清十分相像。

    对方边带人往前冲,边指着赵璧羽喊道:“他刚从胡仓行府里出来,肯定是跟胡仓行一伙儿的,兄弟姐妹们,先跟我一起杀了胡狗贼的这个帮手,再去杀狗贼那个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