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令仪和澹台兰容两人行过礼后,就要向江漓敬茶,江漓直接挥手免了,说道:“澹台王妃和韩侧妃不用如此客气,我也不喜这么多规矩,咱们正常相处即可。”

    韩令仪当即笑道:“先前王爷把您设计的水车图纸拿给我看时,我心里就惊讶不已,心想着,也不知是怎样的一个才女,才能设计出如此精妙而又实用的东西,今天终于得见,才知江王妃不但有才,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就连心地都宽厚的很呢。”

    她这番话明着是在夸江漓,但也暗戳戳地提醒江漓,她也为漓水车的建造出过力。

    江漓不由多看了韩令仪两眼,她倒不反感韩令仪的“邀功”。毕竟如果没有韩令仪的帮忙,漓水车的建造也不一定能这么顺利。

    她道:“韩侧妃的一双巧手,也让我钦佩不已,漓水车当有三成的功劳。”

    “不敢不敢,”韩令仪笑着推拒,“我的那点儿手艺,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根本没想到有一天能有这么大的用途,能帮上江王妃我已经很开心了……”

    她这话倒不是在自谦。

    士农工商,当朝手艺人的地位本就不高,再加上韩令仪身为女子,当学习琴棋女工才是正途。若是被人知道她会制造小机关,不但不会为她加分,反而会让人觉得她“失德”,所以她才会说,自己的手艺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往常她也只是做个小机关,自娱自乐而已,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却辅助建成了漓水车。

    虽然漓水车上没有她的名字,但只要想到自己也曾参与建造,她的手艺并非一无是处,这已经让她很开心了。

    因此,她夸赞江漓,一半是为了讨好她,另一半也确实是出自真心。

    两人围绕漓水车,又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

    澹台兰容坐在一旁,脸上没有被冷落的难堪,也没有试图加入两人的谈论,只安静地喝着茶,态度十分谦卑。

    江漓微不可察地瞥了她一眼,一时间也看不清她对场“三人行”的婚事,到底是何态度。

    这边江漓正说着话,犬儿突然从屋外跑了进来,他匆匆朝屋子里的三位主子请了安,就径直走向江漓,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江漓和赵璧羽成婚后,犬儿便跟着来了毓王府。这大半年来,他不但个子长高了一些,人也机灵不少。

    江漓听着犬儿在她耳边说的话,不由皱紧了眉头。

    澹台兰容察言观色,适时放下手里的茶盏,说道:“看来,江王妃像是有事,那我和韩侧妃就不打扰了。”

    江漓也没挽留,让嬷嬷拿出她一早准备好的礼品,分别送给了两人,便让嬷嬷送两人离开了。

    待澹台兰容两人离开后,犬儿见江漓并没有出门的打算,不由焦急地看了她一眼,提醒道:“王妃,子嗣的事到底是件大事,您不过去前厅看看吗?万一王爷受人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