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河种下的那六亩麦田,位置有些偏僻,平时少有人路过,所以上寮里的村民,只知道江漓最近在不停地忙活那几亩麦田,却还不知道,那些麦田在江漓异能的作用下,现在早已经是另一番新景象了。

    江漓的目光扫过气焰嚣张的田大河,却没做提留,而是很快又滑向人群,落在了刚才劝说她的那人身上。

    江漓看向对方问:“你刚才说‘猪草一样的麦子’,那是不是在田大河卖地之前,你见过那些麦子的长势?”

    “见过啊。”对方肯定地点头,“田大河刚要卖地的时候,我听说他每亩地开价比平常的价格便宜一两,还送麦子,就动了想买的念头,当时就顺道去他地里看了看麦子的长势。不过,最后因为旁的原因,我没买就是了。”

    顿了顿,他又说道:“说实话,最近这几天,你总去麦地里忙活,每次路过我家门口,我都想劝你白别再白费力气了。”

    “多谢。”江漓朝那人点头致谢,心领了他的好意,随后又忽地扬声,朝围观的众人说道,“大家方才不是都很好奇,田大河为何今天才想起来我强占了他的麦子吗?各位叔伯婶娘如果不忙的话,不如这会儿随我去麦田里看看。”

    既然有空出门看热闹,自然都是家里不忙的。

    大家虽然不知道江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不少人都和她一起去了麦地。

    田大河夫妻俩互相对视一眼,只好跟着一起前往。

    等到了麦地,还不等江漓开口,村民们望着满地沉甸甸的麦穗,顿时炸开了锅。

    “天啊,我不是眼花了吧?这满地又大又密的麦穗,只要一亩,就足够一家四口全年有白面吃了!”

    “这些麦子的亩产量,得是寻常麦子的五六倍吧,我种了一辈子的地,就是在梦里,也从没敢想过这样的情形!这是神农显灵了吧!”

    村民们看到麦子后的震惊,丝毫不比昨晚的田大河夫妻俩小,有些年迈的,甚至直接跪在田垄上,开始口中念念有词地朝麦子叩拜了起来。

    这里的村民世代都以种田为生,田地不但养活了他们,更让他们有能力抚育子女,因此村民在依赖田地谋生的同时,对田地又抱有一种特有的热忱和敬畏。

    现在,江漓的田里长出了他们从没见过的硕果,虽然他们还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并不妨碍这种敬畏和热忱瞬间发酵到了顶峰。

    大部分村民的心神都被地里的麦子吸引,只有少数还记得这趟的来意。

    有人突然嗤笑了一声说:“我可算是知道,为什么有些人拼着一张老脸不要,也非要把麦子抢回去了,瞧这满地的麦穗,谁不稀罕啊?”

    其他人也很快反应过来,纷纷鄙夷地朝田大河看去,还有些人干脆朝他呸了一声,骂道:“真不要脸!”

    田大河完全没想到,村民们不过是看了眼麦子,他和江漓之间的形势瞬间就来了个对调。

    他又懵又急地反驳道:“什么不要脸?这些麦子本来就是我的,是我亲手种下,又亲手把它们侍弄到这么大,我现在要回它们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