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江漓心下一沉,以为自己救了一个白眼狼,对方想要对自己图谋不轨。

    她使劲挣了一下,男人的手劲非常大,她竟然一下子没能挣脱。

    小馒见状,急忙跑上前劝男人说:“叔叔你快松手,你弄疼我娘亲了!我和娘亲都是好人,是我们救了你呀!”

    男人听见小馒的声音,略显迟钝地朝他看了过去,可脸上神色却一片懵懂,像是根本没理解小馒在说什么一样。

    江漓心头的怪异感更甚,她一边把小馒护在身后,一边迟疑地问对方说:“你……能听懂我们说话吗?”

    男人木偶似的扭回脖子,又看向江漓,但是除此之外,却没有其他任何反应了——这显然不是能听懂的样子。

    江漓心中隐隐有了猜想,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又问男人说:“那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结果不出所料,男人依旧冷漠如雕塑,一言不发。

    这下,江漓终于明白过来了:对方不是冷漠,而是因为痴傻没办法做出反应——更准确地说,他应该是脑袋受了暗伤,所以醒来后人才变傻了。

    江漓费心费力地救回来一个傻子,而且这傻子貌似还赖上了她。

    大约是雏鸟情结作祟,对方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她,下意识就把她当成了可以依赖的人,竟然拽着她的手不肯让她离开。

    对方身上有伤,脑袋还不清不楚的,江漓也不好硬来,只能耐下性子哄他说:“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离开,我现在不走了,你可以先松开我了吗?”

    说完,她怕对方听不懂,索性直接坐在了他身旁的草地上,用行动表示自己真的不走了。

    男人见她坐回自己身边,这才缓缓松开了手,但一双眼睛却仍然黏在江漓身上,只要江漓稍有动作,他的手就也跟着动作,仿佛随时准备要再去捉江漓的手腕。

    他这副样子,连一旁的小馒也察觉到了不对。

    小馒靠近江漓耳边,小声问道:“娘亲,叔叔看起来怎么怪怪的呀?”

    江漓也小声回答他说:“叔叔大概是脑袋受了伤,病傻了。”

    江漓虽然懂药理,会处理外伤,但却不会诊脉,对内伤暗伤什么的并不在行,所以对男人变傻的原因只能猜测个大概。

    至于她为什么没怀疑男人生来就是个傻子,自然是因为,一个连话都听不懂的傻子,根本没有被人追杀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