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心急忙跪地请安道:“奴婢参见皇上。”

    “免礼吧。”皇上随意挥了挥手,边向殿内走,边问道:“贵妃可在殿内?朕听说她病了,你怎么也不在里头伺候着?站在门口作甚?”

    蕊心犹豫了一瞬,又想到宫中满是皇上的耳目,什么事都是瞒不过他的,便只得说实话道:“奴婢是被娘娘赶出来的,方才西陵二皇子来了一趟,也不知和娘娘说了些什么,娘娘突然大怒,便把奴婢和前来看诊的太医全都给赶了出来。”

    皇上闻言,忽地顿住脚步,些微眯了眯眼,又问蕊心说:“二皇子现在人呢?”

    蕊心答道:“半盏茶前已经离开了。”

    说完,她又怕皇上会误会二皇子和陈贵妃之间有首尾,又急忙解释道:“二皇子只是顺路来探望娘娘的,两人统共也没说上几句话,娘娘就把他给赶走了。”

    “行了,我知道了。”皇上面上有些不虞,用眼神指了指她和顺安说,“你们俩人留在外头。”言罢,自己一个人走进了殿内。

    可谁知他刚一走进殿内,就见陈贵妃仰躺在窗前的软塌上,口鼻流血,面如白纸,竟已经奄奄一息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皇上也顾不得什么不快,急步走上前,一边小心翼翼地把陈贵妃抱进怀里,一边朝门口大喊道,“快去传太医!”

    陈贵妃恹恹地看了皇上一眼说:“不用麻烦太医了,是臣妾自个儿吞的毒药,臣妾不想活了。”

    好在蕊心担心陈贵妃的身体,没放之前请来的那两名太医离开,而是让两人留在了偏殿里,随时等候传唤。门外早有腿脚利落的小太监,跑去偏殿叫人了。

    蕊心和顺安则慌慌张张地跑进内殿,两人刚好听见了陈贵妃的这句话,顿时都跪在床前哭了起来:“娘娘您这是何苦?纵使有天大的事,还有皇上在呢,您不该这般想不开的。”

    陈贵妃张了张口,刚想说话,却偏头先咳出一口血来,皇上顿时急得大骂道:“太医人呢?一个个都腿断了不成,这时候还没到!”

    他拿过帕子,小心为陈贵妃擦拭血迹,又小声安慰她说:“你别心急,先看过太医,有什么事都等你病好了再说。”

    陈贵妃却摇了摇头,目光怔怔地看着皇上道:“我等不了了,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说,你让他们都走。”

    她人在病中,声音比平常要柔弱许多,听起来似有万种委屈,但又好似呢喃撒娇,她甚至直接用了“你”“我”相称。

    皇上摇头道:“先看太医。”

    陈贵妃轻笑一声:“我若不想活,就算太医来了又有什么用?”

    皇上知她性子固执,若不依她,只怕她真要就这么死了,于是只得把殿内的人都暂时遣出去。

    等偌大一间寝殿里只剩他们二人,皇上才轻声问她:“你想要和朕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