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春困秋乏,再加之江漓有孕,又教常人更容易疲惫,所以陈阵在院子里罚跪的时候,江漓便在屋里睡了一觉。

    待睡醒后,江容华近前伺候,江漓看见她,又想起自己的打算,便附在她耳边如此这般嘱咐了一番。

    江容华听完,忐忑犹豫着问:“这能成吗?”

    江漓道:“只要你能按照我说的去做,必然能成。”

    顿了顿,她又说道:“事成之后,你可自行选择去留。到时,你若选择留下,便在毓王府里安安生生地做婢女,自保你后半辈子平安;若选择离开,你我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我还可为你准备一份丰厚的盘缠,天高海阔,你想去哪儿都行。”

    江容华听的十分心动,索性把心一横,应道:“好,我都听你的。”

    江漓满意地点了点头,抬眼朝窗外看去的时候,见陈阵竟还跪在院内,便又问江容华说:“现在什么时辰了?陈护卫可跪足时间了?”

    江漓这一问你,江容华才反应,“呀”了一声道,“早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只是奴婢刚才伺候您起身,倒忘了提醒您这事了。”

    两个时辰都过了,陈阵竟还在原地跪着不动,每次刚罚完他,他都会规矩一阵子,还真是隔断时间就欠料理一回。

    江漓心里十分纳罕,要说陈阵一直都很沉稳,总不能突然就“叛逆”起来了吧?

    江漓叹口气,对江容华道:“你去叫他起来吧。”

    江容华应了,转身便去院子里传信,不一会儿,陈阵便跟在江容华身后进了屋,向江漓谢恩。

    江漓正欲挥手让他退下,无意识地又看向了他的左手,却见他手上的那道伤口竟然不见了。

    虽然陈阵左手上的伤口轻微,但也绝不可能两个时辰就能完好如初的,即使毓王府内有能快速痊愈伤口的秘药,但秘药珍贵,即使是赵璧羽也得小心使用,江漓可不觉得,一个小护卫,手上划出一道小小的伤口,就能用得上的。

    她挑了挑眉,再回想陈阵这些天来反常的举动,脑海里忽地有灵光一闪而过。

    江漓装作毫无所察,仿佛不经意间似的问陈阵说:“之前我见你右手受了伤,现在怎么样了?如今王爷不再,府里内外都要仰仗你,你可要保护好自己才是。”

    陈阵闻言,不着痕迹地把右手往衣袖里缩了缩,顿了顿才应道:“属下皮糙肉厚,手上的伤早已经不碍事了。”

    江漓故意说错了陈阵受上的手,但陈阵却没反驳,这就让江漓更加怀疑了。

    但她脸上的神色仍然淡淡的,点了点头到:“那就好,你下去吧。”

    说话时,她甚至连看都没看陈阵,好像真的只是随口关心了一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