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江漓,以为江漓是在对苏璟的事介怀,便停笔道:“可是苏璟又惹你生气了?你若是为难,还是把他送出府……”

    江漓摇头打断他:“若我告诉你,方才我让你画的那块儿玉佩,是五年前小馒生父留给我的,于大半年前,被我当给了铜雀镇的汇丰当铺,之后汇丰当铺失窃,那块玉佩便没了踪迹……你信也不信?”

    赵璧羽的那块儿玉佩,是他父亲在世时,亲手设计的,这世上仅此一块儿。

    他下意识就想回道:“怎么可能?”但话到了嘴边,他又猛地记起来,在他和江漓住在铜雀镇的时候,有一天,汇丰当铺的掌柜确实来找过他们,说江漓当在那儿的玉佩被盗了。

    但由于江漓当玉佩的时间,在他被江漓救下之前,所以他并没有见过那块儿玉佩,当时他便没多想,只随口问了一句,江漓也没多说什么玉佩相关的……

    难道?!赵璧羽惊得猛地从案台前站起。

    是了,小馒和他长的如此相像,像到所有见过他们的人,都误以为他们是父子俩,偏他以为只是巧合!

    这时,江漓又问他:“我再问你,五年前你失去记忆的那几天里,右手虎口处,可曾受过伤?”

    赵璧羽勉强稳了稳心神,回忆了片刻后,回答道:“当时我醒来后,已经过去了好几天,隐约记得手上确实有淡淡地咬痕,不过因为用了宫里的秘药,很快便痊愈了,连疤痕也不曾留下。”

    五年前,两个人相遇时,江漓并没有看清对方的面容,但却记得自己狠狠咬伤了对方的虎口。再见赵璧羽后,她虽惊异于赵璧羽和小馒相似的长相,但因为没在赵璧羽手上发现疤痕,便以为赵璧羽不是当初那人。

    阴差阳错,一错再错,这才给了澹台兰容可利用之机。

    赵璧羽向江漓确认道:“所以,小馒才是我的儿子?”

    江漓点了点头。

    赵璧羽心下顿时又喜又愧,喜的自然是,小馒是他和江漓的血脉。

    虽然他心里已经把小馒当做了他的儿子,但每每想到小馒的生父,要说心中完全不介怀,那是不可能的,但现在,江漓是他的,小馒也是他的,他们中间从来没有过旁人。

    但他亦觉得十分愧疚。

    江漓本就在江家过的十分悲戚,又因为未婚先孕,更是备受苛待,江家甚至还差点儿把她和小馒给卖了,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若不是他,江漓说不定就能顺利嫁给罗致,虽不如眼下做毓王妃风光,但至少也是位能享清福的官太太……

    想到此处,赵璧羽猛地止住了这个荒谬的念头,江漓只能是他的。

    可他并不清楚江漓此刻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