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容貌秀丽温婉,虽然已经有孕,但大约月份还小,体形上瞧着并不明显。其言语间亦言笑晏晏,待人十分亲切温和。

    江漓摸不准太子妃此次请她来的意图,便顺着太子妃的话,与其在亭子里闲聊了起来。太子妃似乎真的对她十分好奇,问了许多她在岭西做过的事,江漓捡着能说的,一一应答了。

    片刻后,又见一众太监宫娥们簇拥着一人走了过来,江漓见对方身着蟒袍,不用身旁的人提醒,已猜到对方便是太子赵诚泰。

    对方的长相与赵璧羽有几分相像,只是年纪要比赵璧羽稍长几岁,身形也更为消瘦,虽然看着精神尚可,但面色上仍显有病气。

    待对方走进,江漓起身,同太子妃一起行礼道:“见过太子爷。”

    “免礼吧。”赵诚泰亲手扶起太子妃,但目光却放肆地打量着江漓,并且在江漓起身抬头的一刹那,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之色,又道:“早听闻江王妃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仙女一样的风采。”

    江漓道:“太子爷过誉了。”

    赵诚泰笑笑,示意江漓和太子妃落座,随后才道:“你今个来只为见识神女弟子一面,不打搅你们,你们不用顾忌我,方才在聊些什么,这会儿便继续聊下去吧。”

    太子妃玩笑着道:“正说起神女弟子做下的伟业呢,刚好说到平安郡瘟疫的事。”

    江漓也跟着笑笑:“虚有几分名气罢了,哪儿敢称什么伟业?”

    赵诚泰和太子妃又合起来夸了江漓几句,然后赵诚泰果真如自己所说的那样,闭口不再插嘴打岔,只默默听着太子妃和江漓两人交谈。

    江王妃突然话锋一转,问江漓说:“江王妃能解决平安郡的瘟疫,想来必定是医术了得。”

    江漓道:“只是略懂些皮毛,认得几味药材,至于诊脉下药方这些,则一概不知。当初之所以能研制出瘟疫药方,一是因为在平安郡时,身旁另有医术高超的大夫襄助,再则是因为神女保佑,实在不敢妄称医术了得。”

    江漓说的乃是实情,但太子妃却笑她谦虚太过。

    顿了一瞬,太子妃突然收起笑意,又叹息道:“我最近有孕,宫里的太医嘱咐我要宽心无忧,才能好好养胎,可我心里藏着事,又如何能真正无忧?这段时间,太子爷的身体是好了许多,但病根不除,到底让人难安。江王妃既是神女弟子,我今天就厚着脸求你一回,可否医一医太子的病,也顺便解我的心病?”

    说着,她竟要向江漓跪拜。

    两人身份有别,江漓又怎么敢让她真拜自己,于是急忙拦下道:“太子妃折煞我了,若能帮太子爷,我自然十分愿意,但我并非无所不能,实在不精医术,若是贸然看诊下药,保不准反会让太子爷病情加重。”

    江漓把太子妃重扶回座位上,然后便朝她和太子两人跪了下去,请罪道:“臣妇有负太子太子妃所托,请太子降罪。”

    今日出发来太极宫的时候,江漓还猜想,太子妃召她去,兴许是为了试探她和赵璧羽,但却不曾想,竟是要她医治太子。

    先不说她确实不精于医术,就是她真能医,毓王府眼下在都城的身份本就敏感,再加上太子的病情时好时坏,近几年几次濒死,若是吃了她的药方,出了什么好歹来,那妥妥就是毓王府故意弑杀储君,意图造反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