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冲着笑话我来的,不如先看看你自己的处境。”

    澹台兰容面无表情地盯着韩令仪,继续道,“我和王爷的婚事乃圣上金口玉言,只要我不犯大错,永远都会是毓王妃。而你呢?

    “你当初是如何留下的,你自己最清楚不过。眼下在毓王府里,王爷的宠爱你自是指望不上了,我听说你最近几次想要去见江王妃,却都被王爷的护卫给拦下了。看样子,王爷是不想让后院的人打扰江王妃,你想要巴结江王妃的路子也被堵上了。

    “照这情形,你觉得你还能在王府里留多久?到时你一个下堂的侧室,后半辈子会如何凄凉,不用我说你自己也该能想象的到吧。”

    韩令仪神色茫然了一瞬。

    澹台兰容说的那些,确实正是她担忧的。而她也确实有过要依附江漓的念头。

    毕竟她是要在王府后院生活一辈子的,总该为自己谋个依仗,才能更安稳。只是她没想到,王爷对江漓爱护过甚,几次都让护卫把她给拦在了门口,不许她无事打扰江漓。

    她也正为此事焦虑……

    但韩令仪很快回过神,咬牙对澹台兰容道:“我少妄想蛊惑我!”

    澹台兰容无所谓道:“我就当我是在蛊惑你吧。不过……”

    她突然倾身靠近韩令仪,用低沉到有些阴森的语调,继续到:“我想做的事,不但与你没有任何妨害,甚至对你还是有益的,我并不求你和联手,你只要远远地站在一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最后坐收渔利就好了,别再来惹我心烦了。”

    韩令仪回以嗤笑:“对我有益?你会让我坐收渔利?这可这是天大的笑话!”

    澹台兰容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便你怎么以为,总归话我已经告诉你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若再来我面前故意找我的不痛快,就别怪我不念幼时的情分了。我暂时动不了江漓,不代表我奈何不了你。”

    “我当然知道你的能耐,”韩令仪仿佛被勾起了某种不快,恶声道,“毕竟你可是打小就诡计多端、恶毒无比、又惯会利用别人同情心的人!”

    “够了!”澹台兰容低声喝止她,“我没心情跟你扯那些陈年往事,我再说最后一次,不论将来我做什么,若能成事,我保证日后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若不成,你也不会有任何损失。所以,你若脑子还在,现在就滚回你的院子里去,别再掺和我的事!”

    “我若是还会相信你的话,那才是脑子不在了!”韩令仪又质问澹台兰容,“你现在已经是毓王妃了,为什么还要惹是生非,闹得整个王府不得安生?”

    “为什么?”澹台兰容突然笑了一下,“我们小时候在一处读书,你该知道我的,做不了最拔尖的那一个,毋宁死。”

    韩令仪没料到她竟如此偏激,怔了片刻道:“你疯了!”

    “你就当我疯了吧。”澹台兰容说完,不再理会韩令仪,转身回了院子里。

    韩令仪看着她的远去的背影,好一会儿都没能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