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璧羽直白的话,和话语间饱含的情感,轻易抹平了江漓心头的不悦。

    来到西陵这几个月,人生地不熟不说,连这里的饮食风俗都和东丹大有出入,她过的并不习惯,更让她不习惯的是,她刚出生的孩子、赵璧羽、霁儿都不在她身边。

    午夜梦回,多少次她梦见赵璧羽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她如何不想他们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给刚满月的女儿取名字。

    赵璧羽依照霁儿的小名,给她们女儿也取了一个小名,名叫小糯,糯米的糯,和小馒的名字一脉相承。只是两人商议好,等她平安回到东丹,再一同给孩子取正式的名字。

    有时候她晚上睡不着,便会在脑海里,一遍遍想着该给小糯取个什么样的大名才好

    此刻她虽然没能看到孩子们,但是能见到赵璧羽,能感受到那份熟悉的心跳和体温,对她来时,已经是莫大的慰藉了。

    她孤身来到西陵,努力在大皇子和各色人等之间周旋,纵使表现的再平静,也会有彷徨无措的瞬间。她怕自己再也回不到东丹,再也没机会告诉赵璧羽,她给女儿准备的那些名字

    但现在赵璧羽来了。

    她虽然有些生气赵璧羽不顾大局,但不得不承认,在看到他面容的那一刻,自己那颗一直吊着的心,瞬间就安稳了下来。

    她心安处,便是在赵璧羽身边。

    江漓的声音和她的心一起,不由自主地软和了下来。

    但她依然不忘又问赵璧羽说:“你还没回答我先前的问题呢国不可一日无君,你突然从东丹消失,国政怎么办又是怎么对外人说起你的去向的”

    若是被大皇子等人得知赵璧羽来了西陵,只怕会把西陵翻出个天翻地覆,也势必要把人捉住的。

    赵璧羽看着她担忧的样子,伸手抚平她眉间的皱纹,说道:“别担心,我在离开之前,把那些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

    “你人在西陵,兴许还没得到消息。我易容成了陈阵的模样,陈阵便暂时易容成了我,未免旁人察觉异常,我在离开东丹的时候,陈阵也以皇帝的仪仗,启程去了岐山祭天,为国家和受伤的皇后祈福。

    “岐山陆元,一来一回,在路上耽误三四个月也是有可能的。再算上在岐山祈福的时间,预计最少也能撑住五个月不露馅。

    “至于国事,我把封地的孟相调去了都城,在我不在东丹的这段时间,便由他和澹台大学士等人,协助共同处理。孟相的能力和忠心你是清楚的,五个月他也撑得住。”

    眼下假扮皇帝的陈阵,正在去岐山的路上。陈阵自小待在赵璧羽身边,熟知他的一切习惯,只要不是时刻相处,假扮赵璧羽片刻,应该不会让人察觉出异常。而且,他此信是要祭天祈福的人,便有了充足的理由隔离众人,也大大减少了会露馅的概率。

    至于孟相,先前在岭西封底的时候,赵璧羽这位藩王就时常玩失踪,但孟相依然能把岭西治理的井井有条。虽然国家的事务必岭西要更繁重些,但又澹台大人以及江尚书等人帮忙,似乎也不成问题。

    赵璧羽貌似冲动冒失,但不得不说,把事情安排和考虑的都还算周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