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在屋内听到江容华的提醒,这才感觉到,自己确实饿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赵璧羽眼下还不能暴露身份,他顶着陈阵的脸,也不好在江漓这儿久留,以免被人知道,与江漓和陈阵的名声都有妨害。

    于是江漓便挥退了陈护卫,单独在房间里用了晚膳,但却不忘吩咐江容华,装了两大食盒的美味佳肴,给“陈护卫”送了过去。

    王府里的山珍海味,只有江漓才吃得,像陈阵那样的护卫,即使再得脸,按照规制,每顿饭也是分不了几个菜,江漓想到赵璧羽伤势还没好劝,这才挑了些吃的,让江容华送过去。

    江容华提着食盒,一边往陈护卫的住处走去,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啧啧了两声道:这陈护卫看着模样也就一般俊朗,前段时间还总被江漓责罚,明显不怎么受江漓待见,可这才过了短短几天,对方就讨得了江漓欢心,也算是十分有手段的了。

    于是,江容华再次见到顶着陈阵的脸的赵璧羽时,看向他的眼神中,不知不觉又隐隐晦晦地多了一丝钦佩

    是夜,江漓用过晚膳后,便在江容华的伺候下,上床歇息了。

    如今,江漓的肚子已经近五个月了。孩子月份大了,她本就较先前更加容易疲累,今天白天又在宫里奔波了半晌,回来又应付一回陈玄夜,早就有些支持不住,便早早歇下。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江漓忽然感觉有人朝自己床头走来,尽管对方脚步极轻,江漓还是瞬间觉察到,清醒了过来。

    黑暗里,她并没睁眼,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变,直到对方靠近以后,她才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又就着做起的姿势,抬腿便朝来人踹去。

    她本用了十成的力,但在看清对方的一张脸时,又急忙卸了力。

    她这一卸力,反叫来人轻易抓住了脚腕。

    江漓抽回脚不成,不由不满地瞪了赵璧羽一眼,低声道:“堂堂一个王爷,大半夜跳墙翻窗,像是什么话”

    害她还以为是有贼人闯了进来,方才那一脚若踹实了,只怕赵璧羽旧伤未愈,又得再填新伤了。

    赵璧羽却浑不在意地笑笑,他故意在将来脚心轻挠了一下,这才松开她,重新为她盖好被子说:“我堂堂一个王爷,半夜想见自己的王妃,还得跳墙翻窗,这又像什么话”

    正经说来,两人也算分开了两月有余,下午的时候才刚和好,正是小别胜新婚的时候,若不是碍于身份,赵璧羽简直想要一直和江漓腻在一起。

    因此,两人才刚分开一会儿,赵璧羽都觉得自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晚间躺在床上辗转发侧到半夜,脑海里来来回回想的都是江漓,这才忍不住,偷偷翻窗找来。

    想他堂堂毓王,来见自己的王妃还得偷偷摸摸的,搞得如同夜半幽会私奔一般,他在感慨的同时,竟又觉得别有一番兴味。

    他蹬了鞋子,十分自来熟地在江漓身边躺下。

    那本也是他往日长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