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夜在前厅已经等了一会儿,江漓走上前,与他打过招呼,便问道:“让二皇子久等了,但不知二皇子这时候来,是所为何事”

    江漓和赵璧羽出宫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等赵璧羽回府的时候,又过去了一个多时辰,这时天色已经将晚,并不是拜访会友的好时候。

    二皇子道:“我听说陈皇后今日邀请众夫人太太们进宫赏花,你也去了,但不巧宫中发生了大事,前去赏花的夫人们都被唬了一跳,回家后都魂不守舍的,我便也有些担心你,因而过来看看。”

    江漓抬头看他:“二皇子的消息可真灵通。”

    江漓这话意有所指,陈玄夜笑了笑,并没有解释否认什么,只说道:“我不过是太担心你了。”

    江漓这才说:“我没事,但太子却要出大事了。”

    陈玄夜道:“怎么听你的语气,倒像是十分乐见其成似的”

    他并没有接着江漓的话,问所谓的大事是什么事,想来对今日太极宫的事,早已经了然于胸了。

    对方耳目之多,竟然在宫中都多有渗透,看来西陵在都城的势力,恐怕比她以为的还要大。江漓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将来不论是不是赵璧羽继位,西陵都会成为东丹的一大威胁。

    江漓顿了一顿,才回答陈玄夜说:“我虽是个妇道人家,不能游走官场,但对时局多少也有些了解,我夫君毓王之死,安阳王有份,太子也是脱不了干系的。我已经打算回岭西去了,但能在返回岭西之前,见太子也得到该有的惩罚,王爷能安息,我也能放心了。”

    陈玄夜微微有些意外。

    但他意外的,并不是江漓觉得太子也有罪,毕竟江漓若是连这些都看不通透,算是白担了神女弟子的名头了。

    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江漓会对他推心置腹地说出来。

    这段时间以来,他感觉到江漓确实是拿他当作朋友了,但对他仍保留有戒心,两人之间还没要好到能交心的地步。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直接对着江漓问了出来。

    江漓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说:“二皇子不如先回答我,这段时间为什么会对我这般殷勤友好以至于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别有用心了。”

    陈玄夜正愁江漓只把他当作朋友,以致两人感情迟迟没有进展,并且江漓又马上要离开都城了,两人再见还不知要等到何时,他索性便直接挑明了说道:“我确实别有用心。”

    他盯着江漓的眼睛道:“不瞒王妃说,我心悦你已久,但也知道毓王刚过世不久,你定然不会轻易接受我,所以只能以朋友的身份接近你。”

    陈玄夜褪去了往日的温和,突然变得痞气十足,连目光都带上了侵略的意味,让江漓觉得自己仿佛是陈玄夜嘴边的猎物一般,十分的叫人不舒服。